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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菊蕊独盈枝
就在这一瞬间,那一剑的来势忽然变了。石崇生腕一抖,剑尖下沉,“哧”,锋利的剑尖已割破了蓝袍的前襟!赵长僖骇极,大吼一声,狠撞石崇生,多亏他拼命,太玄剑往左偏了三寸,剑尖才未洞穿赵长佑的胸口。

    仅止一招,他就差点儿要了赵长佑的命!众人全吓呆了:天哪,这是什么剑法?

    赵长僖还在半空中,就听得破空声疾,一道如虹剑气直逼自己双眉,来势之快,简直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无法相信。他隐隐听到一阵笑声,短促而得意,伴随而来的,是一道劲厉至极的剑芒,刺得他眼球剧痛。

    众人只见突然间剑光大炽,比几十支巨烛还更刺眼,根本看不清楚在这刹那间发生了什么。而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赵长僖已品尝到死亡的滋味!

    “嚓”,一声轻响,太玄剑刺进了他的眉骨,虽不过三寸,但已穿透他的前额!

    石崇生笑了,他喜欢欣赏人血在半空中、烛光下、自己眼前飞散四溅时那种漫天艳红、犹如鲜花盛放的瑰丽美景。那种美景,要比任何丽人的微笑、任何曼妙的舞姿,都更令他心旷神怡。他还喜欢人血——微温的人血,溅在手上、脸上、身上时,那种痒痒的、酥酥的、惬意的感觉。那种感觉,比世间任何女人抚摸他肌肤时的感觉都更能令他激动战栗。

    他仰望半空,不由得微微张嘴,在这一刹那,他甚至渴望能有一滴,或更多滴的血——人血,飞进嘴里,让他一品那鲜甜清新、醇厚浓冽的滋味。虽然,以前他也曾多次品尝过那琼浆玉液般的滋味,可那些美姬娇妾的颈血,又怎么能跟血统高贵、血气方刚的皇子的血相媲美呢?

    可他张开的嘴中,并没有一滴血飞进来,除了风,一丝挟带着远方绵延群山上枯寂树叶滋味的清冷的风之外,并没有令人销魂的鲜血溅来。

    他诧异了,睁开眼,只见半空中烛火依然明亮,并没有一片血光飞起;飞起的只有风,一缕与方才吹进自己口中的一模一样的,轻忽、飘渺的风!

    然后他才察觉,太玄剑刺穿的,并不是赵长僖的额头,而是一柄尚未出鞘的宝剑,一柄镶满了珍珠、翡翠、宝石、玛瑙及各种所能想象得到的珍宝的“宝剑”!

    宝剑就握在一个金冠斜簪,白袍乱披,醉得早已站都站不稳,年纪、相貌、身材,特别是气度,都与石崇生相仿的人手里。而这人,片刻前,在赵长佑袍襟被割破的那一瞬间,仍歪靠在楼栏上,伏膝昏睡。

    石崇生一怔,惊魂未定的赵长僖、赵长佑则是一喜。赵长僖定了定神,欢然大呼:“十九哥,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教训这个狗彘不如的畜生,所以我一点都不害怕。”说归说,他脸上被刚才那一剑吓的惨白色仍未褪去。

    石崇生夺剑,未料才使劲,对方竟将如此昂贵的剑松了手,他立足不稳,“噔噔噔”,连退好几步,而宝剑,却仍穿在太玄剑剑尖上,一时情势颇为狼狈。

    于是便有人笑了,声音虽轻,石崇生听了却愈增愤怒,手一抖,内力到处,宝剑已在一阵碎金断玉的声响中成了无数不足寸许长的破铜烂铁。这手浑厚精妙的内功一露,楼中便再无人敢笑了。

    石崇生怒极:“你又是什么东西?来多管闲事?”

    那人踉踉跄跄地也往后退了好几步,“腾”地跌坐在一张椅中,晃晃头,似是想将脑中的晕眩驱走:“你,又是什么东西?敢来恫吓本宫的妃嫔?”

    “你的妃嫔?”

    那人半睁的醉眼一乜他,晃着手一指小怜:“就是她呀,还有……”一扫石崇生的十余个姬妾,“还有她们!都……是本宫的!你……一个打哪儿来的淫才贱奴?敢肆意地恐吓欺负她们?”

    石崇生侧目这个神智不清的人,还要再说几句狠话,面色如土的范玳死命拉他的袍袖:“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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