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论心执手与同归
印出一个又一个的手印,碎石崩裂,砸在丝毫不敢动弹的苏袖头顶,才将她再度砸清醒,咬紧牙关冲上前去拦腰抱住萧茗的腰。
“冷静!冷静一些!”
“离……远一些……”萧茗委实担心自己狂性大发,伤了这个女人。
苏袖摇头,都走到这一步了,她绝对不允许萧茗真个发生这种事儿。顷刻间周身的“清心大法”居然不受控制地再度渗出,令她花容失色,顿时手忙脚乱地收回功法。
萧茗一把回抱住她,“别动,就这样,别动。”
方才她的清心大法竟然与他体内的那股清气起了反应,似乎有前后夹攻压低体内火焰的趋向,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苏袖离开导致前功尽弃。渐渐的因为凉意渗透,他体内升腾的邪火总算是压了回去,舒了口气,萧茗才放下心来,与苏袖抵额相对。
大概这辈子萧茗都没有此刻如此狼狈,往常他即便是被仇家追杀,也能与关键时候逃离生天,今日这浑身如浸了泥汤一般全无形象的,还是周遭第一回。
坚持了这么久,终于似乎有了起色,苏袖始终绷紧的那根弦瞬间松弛,整个身子控制不住地软了过去。萧茗一把将她捞了回来,强撑着道:“我撑不了多久,现在是去哪里?”
“晏雪山,寻神医晏雪,替你医治。”苏袖被一语惊醒,立刻简明扼要地回答。
萧茗想起那整整五年的爱意,心中不觉一荡,只是眼下他自己重伤在身,根本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勉力起身,抱着苏袖提气踏回了山崖。
只是载着二人的马车已经不见踪影,萧茗停在原处身子似乎又有些倾斜,但一旦看见苏袖,就又挺直了回来,目光灼灼地望着来路上正骑着马飞驰而来的商贾。
苏袖忽然明白,他是要杀人劫马,心中一颤轻声道:“不……不要杀人。”
就在下一刻,萧茗果断收掌,起身凌空而起,将那商贾踢下了马,冷冷地道:“借你马一用。”
眼看着此人身上到处都是鲜血泥水,不似是正常人样,将那商贾吓得屁滚尿流,口中连声道:“您用、您用!”
话音刚落,他们已经绝尘而去,不知去向,山道之上,只留了余烟滚滚。
“强盗啊!!!”
当苏袖带着再度昏迷过去的萧茗赶到晏雪山的时候,险些没有寻到晏雪的小屋住处,幸好她向来记忆甚好,勉强依着记忆,只走错了一条路,便安然到了晏雪神医那门外。
她与晏雪还没有那么熟,不过好歹也有几面之缘,此刻与那日不同,正是日出正午时分,当马蹄声“哒、哒、哒”的出现在晏雪那小院的时候,那神医已然在屋内说道:“不知是哪路朋友?”
苏袖喘了口气,高声道:“是苏袖,龙子你还记得我吗?”
她刻意提这件“龙子晏雪”的传说,便是想让晏雪能快速地记起,果不其然,那晏雪拔腿就出了门口中嚷嚷,“虽然你肯定是来给我找事儿的,但我实在是想念你做的饭啊。”
结果二人一对面,晏雪愣住,“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要说苏袖这刻,风尘仆仆不说,浑身泥泞,又臭又脏,若非说话声音没变,晏雪险些都没认出她来。
苏袖无奈苦笑,“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今日是央你救救他。”
她下了马,露出伏在马背上的萧茗。
晏雪大感头疼。
但是他又没办法不管这送上门的病人,挠了挠头叹口气道:“索性他还没死呢,你二人先弄干净点。”
苏袖连忙应许,借了晏雪的那灶房煮水沐浴,为了赶时间也不像往常那般细致地洗,除去一身泥污后,便穿着晏雪的书生装走了出来。
晏雪正手忙脚乱地摆弄着萧茗的上身,显然是想帮其擦拭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