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药
这里,快快散去!”其语调怪异,显然不是中土人士。众人刚听过那洗心般的天籁,此刻苒听他粗犷古怪的嗓音,均觉格外刺耳,都皱眉不已。
大汉见无人回答,又喝道:“你们都聋了吗?怎地不答我的话?”
江夔最是见不得别人耍威风。冷哼道:“也不知哪个林子钻出来的狗熊,在这里哇哇乱吼,谁知道它在吼些个什么东西?”
大汉是心性淳朴之人,没听出他言外之意,奇道:“怎么,这里有大熊么?在哪里?我怎地没看到?”说着扭头四处寻找。
初荷却扑哧一声乐了:“大石头,哪里来的狗熊,那是他在骂你呢!”
大汉铜铃般的大眼眨了又眨,好容易明白过来,顿时大怒:“你这人,随便拿别人开玩笑,定然不是好人!待我斩了你!”拔刀一扑而下。人尚在空中,凛冽的刀气已扑面而至!
江夔心中微凛,不敢硬接,闪身避开。大汉一刀劈空,怪啸一声。再度腾旋,刀光如电,直取江夔的颈项!江夔见对方刀势虽然粗狂,却凌厉无匹,难以近身,知道空手无法抵敌,长啸一声,飞纵而起。一名江家骑士振臂一掷,一杆银枪破空飞至。江夔擎枪在手,猛地一抖,银枪一声长吟,化作漫空雪影,磅礴而下!
“叮——!”大汉将刀一合,劈开了这一枪,双手抱刀,凶悍地瞪着江夔。江夔持枪而立,长缨如雪,锋锐如冰,隐隐带着冲破世间一切束缚的锋芒,当真是枪如龙,人如虎!
谢东庭看着大汉手中的巨刀。只见那刀的刀身宽得惊人,刀刃明如秋霜,黝黑的刀体却暗哑无光。那巨刀擎在大汉手中,便如一只沉默的黑狮,静静听候主人的命令。他心中疑惑:这把刀,我好像在哪听说过……
“阿鲁扎,回来。”随着轿内一声轻唤,大汉脸上的杀气顿时不见,孩子气地应了一声,来到轿边,躬身问:“呼痕有吩咐么?”
“出来时我不是说过了么,没有我的话,不许和别人随便动手。再这样,你便回我大哥那里去吧。”轿内女子轻声说。虽然她语带不悦,声音却依旧淡雅动人。
阿鲁扎抬手给自己狠狠两记耳光:“是阿鲁扎不对,脑子和猪一样笨,忘了呼痕的话!呼痕,您别赶阿鲁扎回去,额真非骂阿鲁扎不可。”
那女子又道:“谁让你自己掌嘴了?以后自己打自己也算动手。这次便算了,下次再犯,你就自己回去吧。”
阿鲁扎傻傻一笑:“是。呼痕。阿鲁扎记得了。”
“我才不信呢……”初荷在一边笑道,“阿鲁扎,你的两只耳朵是通的,姑娘的话从左耳进去,你一转身,那些话就从右耳出来了。”
阿鲁扎急道:“怎么会!小时候在泡子里玩水,每次我耳朵进水,从来是哪只耳朵进,就只能从哪只耳朵倒出来,另外一边从来没漏过!”众人见他憨然至此,无不好笑。连江夔也为自己和一个憨人斗气而惭愧不已,摇了摇头,将银枪立起。
那女子又问:“刚才这位公子所用枪法,可是萧江家的‘千径雪’?”
江夔讶然道:“不错,这是江某的家传枪法,小姐如何晓得?”
“白发千径雪,丹心一寸灰。”那女子轻轻叹息,“江公子的枪法悲壮激烈处似直还曲,直若壮志未酬之意,正合杜工部的诗意,可见公子已深得这千径雪枪法的神髓。”
江夔心中一凛:莫非她也是我江氏中人?可自己为何从未听说过族内有如此人物?他忍不住问道:“小姐怎会晓得我江家枪法的真意?”
那女子默然片刻,缓缓道:“既然是故人之后,那便见上一面吧。”说着,将轿帘缓缓挑开。
黄师昊见轿帘微动,心中越发忐忑。既盼着一睹佳人的真容,又怕对方的容貌配不上这清雅动人的声音。他犹豫片刻,终于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