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棺
有人救我!心中念头方起,呼哨声再响,又一名忍骑惨叫着捂住血流不止的双眼。摔倒在地。
是暗器么?江夔心中激荡不已。
余下几名忍骑似乎也想到了这点,纷纷仰起手中短盾,护住要害。
又是一声呼哨,这一次,倒下的却是他们胯下的战马!几乎是一瞬间,鲜血飞溅,所有的战马四蹄齐折!鲜血染红了落叶,马匹的惨嘶声如此悲切而绝望!
不!绝对不是暗器!世上哪有如此霸道的暗器!江夔睁大了双眼,这一次,自己一定要看清楚!
风魔忍骑不愧是八部众中的精锐。训练极为有素,跌倒后迅速聚拢,背靠背重新结阵,兵器外指。严阵以待。
夜色空寂,白雾凄迷,掩藏着无限杀机。雾气似被奇异的力量拨动了。突然疾旋缭绕。呼哨声如青冥鹤唳,在空中兜个巨大的网子,旋绕着向阵中投去。呼哨声破阵的一瞬间,江夔隐约看到了一线细如丝缕的金芒,那金芒如一道细细的匹练,闪卷着破入敌阵!
忍骑们显然也没料到对方攻击如此诡异,轻易被金芒攻人阵中。寒光如同长绫般在阵中迂回、缭绕、穿梭。鲜血飙射,忍骑们的甲胄和他们脆弱的生命一起在金色的光芒下支离破碎!
终于,一声呼哨,金芒消失不见,一个身材高大,肤色黧黑的青年缓步而出。青年唇上淡淡一层绒须,神色木讷敦厚,让人难以想象炫目的杀戮竟然出自此人之手。江夔愣愣望着对方,连伤痛都忘记了。
“你、你还好吧?伤、伤得可、可重么?”那青年开口问道,说话时断断续续,竟然有些口吃。
“兰陵江夔谢过阁下救命之恩。”江夔想要抱拳,谁知触动伤口,不由痈哼了一声。
“你的伤这、这么重就、就不要乱、乱、乱动。不、不然伤了筋、筋骨,就、就麻烦了。我先用金、金、金疮药封固,你回去自己内、内用吉利散,再以红、红糖油调酒服下,就、就没事了。”说着,口吃青年蹲下,取出金针,先封住箭伤处的穴道,这才替江夔拨出断箭,再敷上金疮药。
片刻间,江夔只觉伤处一阵清凉,疼痛大减,知道这伤药不凡,心中更是感激,问道:“请问恩公大名,来日有缘,江夔定报救命之恩。”
“不、不必了。相、相逢何必曾、曾、曾……”那人说得吃力至极,江夔忍不住接道:“曾相识。”
“对!曾相识。”那人吁了一口气,向江夔敦厚地一笑,“所谓无恻、恻隐之心,非人也。我、我帮你那是出、出、出于真心,要、要是图你报、报答,岂岂、岂不成了图利的小人?”他口里哕唆个不停,手下却麻利至极,转眼间已包好伤口,这才起身道,“好、好了。我急着救、救人,就不陪你了。”说完转身便走。
江夔心中一动,大声道:“阁下想救的可是池慕飞么!”
那人突然停步,转身道:“你见、见过我四、四哥?”
江夔点头道:“我们遇敌后逃散了,不过池兄好像向西边去了。”那人点了点头,轻轻一跃,上了树梢,几个起伏,已消失在晨雾之中。
开棺声大得吓人。谢蔓儿心跳如鼓,紧紧握着那块玉佩,似乎这样便可安然无恙。
“这具还算不错,只是骨架小了些,不像练过武的人。”冥尊似乎在研究棺内的尸体。谢蔓儿心中暗暗好奇,不知对方费尽心机找些尸体来做什么,莫非是拿来练邪门武功?
这时,冥尊又打开一具棺材:“这人年龄太大了,骨质也太糟,如何能用?”接着。他又连开了三口棺材,每开一口,谢蔓儿的心跳都要快上一分。听那声音,下一具要开的,便是池慕飞藏身的棺材了,却不知他伤势如何?
正担心着,忽听尸王道:“等等,好像有人来了。”
冥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