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敌
运河曲如龙蛇,小船沿河而下,直奔胥门。
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船上的人都有些萎靡不振。司马昆吾取出丹药,喂入池慕飞口中,单掌抵在他背后,将真气源源不绝地输入他的任督二脉。宋永易则默默地撕破衣襟,替许渤川包扎着断臂。
“谢了……”许渤川嗓音沙哑地道。宋永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扭头向宋永乾望去,却见宋永乾正抱着宋永坤的尸身低声哭泣着。
许渤川咬牙:“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宋兄放心,这笔血债自有我许家的人出面讨还!”宋永易却摇了摇头,也不知他是指这仇难报,还是不想借许家之手报仇。
旁边谢蔓儿惊喜地低呼一声,却是池慕飞醒了。他缓缓睁开双眼,见是司马昆吾,眼中露出一丝喜色:“司马……我带了把供春给你……那壶……好极了……”
“四、四哥,你、你别说话。”司马昆吾目现泪光,急道。
池慕飞声如游丝:“那个王劦……很厉害,你一个人……未必抵挡得住……大哥呢?可到了么?”
司马用力点头:“四、四哥别担心,大哥今、今日便到。”
“真的?”池慕飞双眼一亮。
“嗯,昨、昨天就接到了大、大哥传书,已经到了镇、镇江。现在想必已过了浒、浒墅关了。”
池慕飞眼中尽是欣慰之意:“那就好……就好了……”说着缓缓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谢蔓儿望着昏睡不醒的池慕飞,想起生死不明的父亲,秀目中渐渐浮出一层雾气。
谢寒见了,便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蔓儿,吉人自有天相,王执虽然猖狂,却不是嗜杀之辈,你爹爹不会有事的。”谢蔓儿点了点头,抹去泪水,向她坚强地一笑。
谢寒正要继续安慰她,双耳突然微动,玉容一寒:“他们追上来了!”
宋永易和许渤川同时抬头,只听岸边马蹄骤响,王劦果然率八部众追了上来。
“这群海贼,真是欺人太甚!”许渤川怒目而视。
宋永易和司马昆吾操起船桨,奋力划行,可小船上坐了八个人,速度提不上去,始终摆脱不了后面的追兵。
怎么办?谢寒双眉紧锁。寻思对策。求援怕是来不及了。靠向对岸也无济于事,这运河并不宽阔,轻功好手只要有树枝借力,便不难穿越。况且失了水流之利,只怕更易被对方追上。
跟见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众人却依旧一筹莫展。
谢寒挺身而起,手按剑柄道:“我去拦住他们,你们先走。”
“姑姑不要!”谢蔓儿抱住她的腰,悲声道。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再不想失去第二个了。
“你们看,那是什么!”宋永乾突然道。
沉沉的水雾中,一艘小船静静泊在前方。
是敌人么?众人心中一阵紧张。若是被敌人缠住,那便再也没有脱身的机会了。
王劦纵马而行,眼看便要追上对方,却见前面呼啦啦冲出几十名官兵。手持兵器,一字排开。为首一名总旗大刺刺地道:“守御千户所在此公干,闲人止步!”
眼见便要追上对方,却被这些官兵拦住,王劦心中自然恼火万分。只是他此次来苏州另有要事,也不愿擅杀官兵,引起事端,当下抱拳道:“诸位兄弟,本人王劦,与贵所季千户是旧识。若兄弟们肯行个方便,王某自有重谢。”说着掏出两锭黄金。扔了过去。
那总旗接过黄金,目露贪婪之色,随即瞥了一眼河中的小船,叱道:“尔等竟敢收买朝廷命官,真是胆大包天!我看你们这些人都不是善类,定是哪座山头下来的江洋大盗,还不都给军爷滚下马来,束手就擒!”
听他这般叫嚣,王劦不由冷哼了一声。身后,风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