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
影来。
大哥……他心中一震,抬头望向程临渊。
程临渊并未察觉他的异样,温言道:“你的那些信我看过了。苏州帮派林立,形势复杂,以你的性情,能做到这种程度,也是难为你了。这些天,药铺的生意还好么?”
司马昆吾一听,顿时满脸笑容:“好、好得不能再好了。仅仅这三天,便有八、八千两入账。只是生、生意太好,开、开始有人上门捣、捣乱了。”
“长洲打行的人?”程临渊敏锐地问。
司马昆吾点头道:“为、为首的是个光、光头,叫、叫什么阳泰的。”
“虎头太保阳泰,不出所料……”程临渊微微一笑,“先不用管他们,到时我自有道理。对了,七弟呢?没和你在一起?”
司马昆吾放下心事,吞吞吐吐地道:“七、七哥他……去了杭州。”
“杭州?”程临渊眉梢一挑,“他伤势未愈,跑去杭州做什么?”
“七弟在杭州发、发现东厂的踪迹,就追过去了。大、大哥。都怪我,没能拦下他。”司马昆吾内疚地道。
程临渊叹道:“这不能怪你,七弟表面温和,骨子里却最是骄傲不过。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难怪不肯善罢甘休。”说着微微一笑,“也好,吃一堑长一智,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小觑天下英雄。”
司马昆吾暗暗叹息:七哥的性子岂是说改就改的?只怕大哥的希望又要落空了。
“你的性子沉稳敦厚,按理说成就应该不在七弟之下,可惜你和老四一样,痴迷于小道,整天就知道摆弄这些紫砂,把功夫都扔下了。否则以你们的天资,怎会被老七胜出那么多?”
司马昆吾讷讷道:“七、七哥是剑道天、天才么,我、我怎么能和他比?不、不过,四哥喜、喜欢诗词,那是大雅之道,和我是不、不同的。大、大哥不要怪四哥。”
程临渊摇摇头:“若非他醉心诗词之道,又怎会有此一劫?等他伤好了,我倒要考较他一番,看看他的功夫究竟荒废到了什么地步。”说着抬头看了司马昆吾一眼。
司马昆吾有些心虚,忙道:“大、大哥,你说的事情我已经打、打听到了,你、你问那事做什么?”
“我自有道理……”程临渊道,“且说来听听。”
次日,程临渊正在药铺坐镇,外边突然一阵喧哗,有人在骂骂咧咧地高声吵闹。他眉头微皱,起身来到外间。
只见店门口正被十几个身材彪悍的汉子堵得结结实实,为首的大汉壮如铁塔,剃了锃亮光头,额头高高凸起,上面结着层层硬茧,望之骇人。见程临渊过来,他瞥了一眼道:“泰爷在这里候了半天,总算出来个喘气的。我说,这家鸟店是你开的?”
程临渊微微点头:“不错,在下程临渊,正是本店的东家,几位是……”
大汉拇指向胸脯大刺刺地一挑,傲然道:“老子阳泰,十三太保中的虎头太保就是我!我义父,就是威震东南的昆仑魔董泰!你连泰爷都不知道,该不是外乡人吧?”
程临渊道:“正是,在下是徽州人氏,才到苏州不久。”
“你是新安会馆的人?”阳泰脸色微变。
程临渊微微一笑:“在下不过一个小商人,还未曾有幸入社。”
阳泰不耐地道:“不管你人没入社,也不管你是哪里人,入乡随俗,既然你到了苏州府,自然也要守这里的规矩。你晓得么?”
“还请阳兄指教。”程临渊淡淡地道。
阳泰竖起食指:“很简单!在这苏州城里,我们长洲打行的话就是规矩!苏州地面不太平,好在有我们打行威震宵小,你们这些外来的生意人才能有口饭吃。这苏州城里大大小小几千家商铺,哪家哪户不受我义父的关照?你这家药铺虽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