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丝枯寂的气息愈发浓郁，而所有人的目光也同时不约而同的落在寂灭身上，并且同时想起了一个传说。

    元海境的强者，距离神道已经只差一步之遥。

    在立地封神之前，有一些强者会将自己一生修行之路做一个总结，最后形成一套专属于自己、天下间独一无二的最终绝技……

    毁灭技！

    那是真正堪称毁天灭地的最终绝技，代表了成半神之前人类可以释放出来的最巅峰的力量。

    每一名元海境强者的毁灭技都是自己最终最后的底牌，当然，也代表了强悍到无法想象的巨大威力。

    而寂灭的毁灭技，便是他自己的名字，“寂灭”。

    没人见过这个招数，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这样的招数出现的次数极少，很多元海境强者哪怕到了生死绝境也不一定会施展自己的毁灭技，毕竟能混到元海境，其他的不敢说，保命的底牌一定是层出不穷的。

    此前在楚晨的撺掇下，段凶、魇后、黑衣正太再加上楚晨自己，四大强者联手围攻万寿和寂灭二人，九天存亡都危在旦夕，也没见谁使出自己的毁灭技，可想而知这种终极技能的可怕和稀少。

    而现在，众人终于要见识一次毁灭技了。

    没有人说出答案，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本能的集中到寂灭身上，特别是他手中那一缕灰蒙蒙的剑芒。

    此时此刻，那剑芒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如此的枯寂……

    那不是灵气，不是魔气，不是邪气死气等等一般意义上的灵气的衍生力量。

    那是一股最为纯粹的枯萎、死亡、寂灭的味道。

    就像是整个世界的寿命都到达了终点，从天空、从大地、从每一寸空间、从每一缕微风中都透出行将就木的枯萎、腐朽、死寂的气息。

    无声无息间，塞满天地的黑炎慢慢熄灭下去。

    九条首尾相连的黑火龙也开始变得无精打采，隐隐间甚至于有崩溃的迹象。

    光华灿灿的大虚空玄黄阵光幕，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下来。

    就像是有人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幕布。

    而那块幕布的终点……

    就是寂灭手中的短剑。

    任苍岭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

    就在刚才，他闻到了一股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

    那是世俗间很老很老的老人身上才会散发出来的臭味。那种臭味和个人卫生完全无关，纯粹是寿命即将到达终点，身体由内而外开始腐败、死亡才产生的味道。

    那是生命寂灭的味道。

    管莹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抹了一把脸颊，才发现那泪水竟然赤红如血。隐隐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那是隐藏在灵魂最深处，那曾经莫可名状的毁灭、死寂、悲痛的感觉，哪怕只稍微流露出一丁点儿，也让她不知不觉间血泪满眶。

    那是灵魂寂灭的感觉。

    青笋的双手无力的垂落下来，他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楚晨，突然间意识到，哪怕他拼死拼活的努力修炼一辈子，恐怕永远都达不到楚晨那样的实力。

    那种在灵河境，就具备了和元海强者硬掰手腕的实力，实在是让人心中绝望。

    那是梦想寂灭的感觉。

    至于清远，她摇摇头，看了楚晨一眼，心里只有两个念头。

    第一个念头是能够死在这里，能够和楚晨一起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人总是要死的，上古众神都陨灭了，更何况是现在？

    无外乎早死晚死的区别。能够和心上人一起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二个念头则是……好可怕的毁灭技，好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