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青子身死
飞舞了片刻,被风带着向山下飘去,快要飞出营门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那张纸。
画纸摊开,杨政的目光落在纸上。
他愣住了……卷纸上是一个沉静而素洁的女人,淡淡的,犹如这冬日飘飞的白雪,然而在那女人的眼赭深处,却似潜藏着无尽的春愁,那种愁也是淡淡的,就好象原野里一阵微风吹来,波荡出的一点点凋零芬芳。
杨政从来没有见过一副画可以表达出如此无穷的意境。
这时候,杨政胸口的芭比突然剧烈颤动了起来,一股暖流冲遍了杨政的全身。
他仰起头。
“你就是流云国来的美食者?”左青子的嘴唇冻得发紫,他的目光落在杨政身上,似乎也没有任何聚焦。
杨政看着他,就好象看到了画中的那个女人,因为这两个人身上都若有若无的流露出一种逸出尘世的感觉。
有时候,杨政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就像每一个月色明亮的夜晚,杨政在蒙蒙的月光下,吹奏着笛子,熟悉的旋律飘飞出来,那一刻,杨政就会陷入短暂的迷梦之中,好象自己依然在地球上,好象身边依然陪伴着小颜。
所以杨政觉得,左青子和那时候的自己就好象同一类人,画上的这个女子,也是同一类人。
有了这个发现的杨政,目光中除了永远的冷漠外还夹杂上了一点其他感情,怜悯,亦或遇到同类的喜悦。
他施了个礼,淡淡的道:“我就是。”
左青子并没有注意到杨政的眼神,此刻他依然沉浸在自我意境中,这种时候,任何人和事都是不可能进入他的内心的。所以他只是瞥了一眼杨政手中的画,就郁郁的向军营深处走去,保护军师的护卫足有上百人,被簇拥着的左青子却似一个人漫步云端,离奇的飘忽。
杨政默默的看着他消失在军营深处。
跟随朴哥去见了归藏。
和杨政想象中的一样,归藏这个人大方豪爽,粗中有细,但论才能论气度,却比丘远山要差了一个档次,所以杨政已可想象,如果左青子被自己刺杀,对东线大营是怎样残酷的现实。
他当然不会无谓的考虑这些超出他范畴的问题。
就像他对左青子有淡淡的好奇和好感,找到机会还是会毫不犹豫给他一剑一样,杨政是个“自私”的人。
他深信
命从来都是该由自己掌握的,而不是别人施舍的。
跟随杨政上山的是红石和蒙寻,刘若飞和宇雷留在了格布拉小镇做外围策应。
在品尝了杨政制作的牛杂汤后,归藏对杨政几个人相当礼遇,他们没有和军营里的后勤营挤在一起,而是有了单独的帐篷,甚至可以特许自由出营。
朴哥因此升了一级,当上了后勤小分队长。
因为杨政带给他的好运,他倒是很尽心尽力的帮忙。
一个星期飞快的过去,杨政的牛杂汤和羊肉串早已经成了军中招牌食物,很多士兵品尝过之后,都大呼过瘾,而左青子几乎一日三餐都要吃上一些,杨政等人的人气水涨船高。
只是,自那天见到左青子作画之后,杨政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杨政只能等待机会。
只是他想不到机会会来得这么快。
夜,银月索林瑞那在夜空中散射着幽冷的光。
玉龙山的白雪反射着银月的光芒,整个世界一片寂冷的白,杨政走在雪地上,丛林间,冰亮透冷的冰晶垂挂杂树桂间。
每到月色浓亮的时候,杨政就会一个人寻找心灵的寂静。
就算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无法改变。
杨政在大营里待了一个星期,所有人都认得他,所以并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