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便签纸。他把杂志放在茶几上说:“请您打开贴了便条的那一页。”
仁科有些惊讶地拿起杂志,打开了那一夜之后,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偷窃癖……吗?这个怎么了吗?”
“这是小夜子……滨冈小夜子生前最后的一篇报道。”
仁科瞪大了眼睛,然后一言不发地开始看了起来。他的表情越加严肃,似乎是知道了中原的用意。
看完之后,他抬起头,整个人似乎在放空一般。
“如何?”中原问。
仁科没有说话,他垂着眼睛。中原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纠结。
“这篇报道中介绍了四名患有偷窃癖的女子,”中原说:“其中有一位您认识,而且很久之前,曾和你关系亲密。你知道是哪一位吗?”
仁科抱着胳膊,紧紧闭着眼睛。他似乎在冥想,又好像是内心在翻江倒海。中原决定等等他,因为他猜想眼前这个男人应该已经下定决心。
仁科终于睁开了眼睛,双手放在腿上,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第四名女子吗?”
“是的,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继续活在世上。你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仁科咽了咽口水,中原看着他说:“她是……井口纱织小姐。”
仁科并没有显出慌乱的神情。“对,你们见过了吗?”
“昨天见过。起初她不愿意说实话,但我说,只要她肯告诉我一切,我就不会去主动找警方。这样,她才终于开了口。”
“是吗?她肯定十分痛苦。”
“而是一年来,她一直痛苦地生活着。她说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轻松,也从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一次。”
仁科低着头,紧紧抿着嘴唇。皱着眉头的脸上全是痛苦。
中原拿回了杂志。
“她对小夜子也没有立刻就敞开心胸。但听了小夜子说自己的女儿年幼遇害,之后每天都很痛苦的事情以后,她觉得继续隐瞒是一种折磨,于是决定只告诉小夜子一个人。”
仁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他起身把和隔壁房间之间的门拉开了。
“我希望你也一起来听。”仁科对着隔壁房间说,之后回头看了看中原问道:“可以的吧?”
隔壁好像是餐厅,花惠就在那里。既然只是隔了一扇门,那么她应该已经都听到了。
花惠带着一脸歉意走了进来。仁科坐下后,花惠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您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了吗?”中原问。
“听到了。”她轻声回话,面色铁青。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对您来说,也会是很难接受的内容。”
没想到仁科在一旁插嘴说:“不会,内人已经知道了。”
“您自己告诉她的吗?”
“不,我需要向您解释一下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是吗?知道了您太太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的心中稍稍轻松了一些。老实讲,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正觉得很困扰呢。”
“您从她……从纱织口中得知的时候,想必非常惊讶吧?”
“对,”中原看着仁科的双眼说:“我一时难以相信。”
“我想也是。”仁科也回看着他说:“我现在明确地告诉您,或许那其中有些误会或记忆错误的地方,但纱织对您讲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所以,你们……”
“对,”仁科点了点头,目光坚定:“我和纱织都是杀人凶手。”
花惠用力地垂下头,泪水随之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