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翅(下)
!”只是他还站不起来,话虽说得豪气干云,人却仍然趴在飞艇上动弹不得。
萧子彦苦笑了一下。光荣么?也许活下来的人会这么说自己,但死绝不会是光荣的。
邵将军,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有点茫然地想着。
这时忽然有一道闪电从云端劈空打下。这道闪电有如一片金箔剪成的草叶,距他们只有十几丈之遥。飞艇因为刚掷下一批炸雷,上面的飞行机也滑了下去,又开始往上疾升,那道闪电简直就是从他们身边掠过的,萧子彦鼻子里也闻到一股异样的臭味。
风暴要来了。
他默然想着。风暴如果早点来,飞艇大概也无法出发了,战事必不会到现在这副样子。可是多想已是无益,他猛地拉开方才用腰刀割开的破口,向里看去。
里面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只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却又不是太烫。他不知道这飞艇的原理到底是什么,也许,是加热空气么?
这时又是一道闪电划过,伴随着隐隐的雷声。这阵雷是方才那道闪电引起的,但着闪电光,萧子彦终于看到里面的情形。
十四
“钟将军!”汪荣见钟禺谷仍是默然不语,急得五内俱焚,叫道:“钟将军,不管你与马将军有何过节,如今大敌当前,不能见死不救啊!”
钟禺谷竖起双眉,喝道:“大胆!”他年纪虽轻,但晋升极快,现在已官拜下将军,身为东平城的主将,有谁敢对他这般无礼?断喝之下,汪荣也退了一步,仍然抬着头道:“钟将军,敌军正在猛攻左辅堡。一旦左辅堡失守,城池还能守御几时?”
丢了辅弼二堡,东平城门户大开。虽然不能说就此全无防御之力,但防守时更加吃力却也是事实。钟禺谷面上阴晴不定,扭头又看向左辅堡。在那儿,厮杀声越来越响,马耀先想必已在与他们进行白刃战。但共和军以绝对优势的兵力,直到现在还拿不下左辅堡,看来马耀先的战力实不可轻视。自从风军团出发,敌人的空中部队也已不知去向,很可能已被风军团击破,如果马上增援左辅堡,事情可能大有转机……
他正想着到底是以少胜多,大破共和军的功劳大,还是开城投降的功劳大,耳中忽然又传来一声巨响,夹杂着士兵们的惊呼。他吃了一惊,只道是共和军又来轰炸了,但左辅堡仍然笼罩在一片厮杀声中,还没有陷落的迹象。他正怀疑方才是不是听错了,一个士兵惊惶失措地跑过来道:“钟将军,天桥被炸了!”
“什么!”钟禺谷和汪荣都吃了一惊。钟禺谷此时才发现,方才还耸立在左边城头的天桥架子此时已不失去向。他喝道:“是什么原因?”
那士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歇了歇才道:“是个内奸!钟将军,是个只有一只手的内奸!”
钟禺谷心头猛地一震。萧子彦在早上曾说过,城中有共和军的内奸,但许寒川并非一只手,看来,许寒川在城中的确还有帮手。他沉声道:“带上来!”
几个士兵挟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走了过来。到了钟禺谷近前,一个士兵猛地一推,喝道:“叛贼,快跪下!”但那人仍然直立不动,只是平视着钟禺谷。那士兵痛恨他炸毁天桥,举起手中长枪又要打去,钟禺谷喝道:“住手!”
他走到这人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的右手已失,上面只缠了块纱布。他冷冷一笑,道:“我是帝国下将军钟禺谷,报上名来!”
这人面色白皙,身材瘦削,相貌也十分清秀,真没想到会有如此气慨,共和军真个人才辈出啊。钟禺谷自认是天份极高之人,但见到此人,不禁也有些心折。
这人道:“钟将军,久仰了。在下共和国参谋胡仲继,见过钟将军。”
钟禺谷盯着他双眼,沉声道:“共和军中,如胡君之人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