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胜券在握
,此时见神龙炮不再发威,又开始从中间聚拢。它们也一定是想要报仇,如此一来,蛇人两翼张开的策略便又难以实行。蛇人的队列原本就不整齐,虽然两翼还在保持队形推进,中间却是一片混乱,各执刀枪的蛇人一拥而上。
如果对手是与我们同样的人,以如此混乱的阵形,前锋营要挡住一两万都不在话下。但我们面对的是蛇人,究竟挡不挡得住,还是未知数。此时前锋营两个八阵图的前端已与蛇人交上了手,两个阵形磨盘一样转动,冲进来的蛇人被绞进阵形中,也真如被压在磨盘下一样。八阵图的高明之处在于士兵总在变化,一旦进入阵形,一个蛇人往往要面对七八个士兵的攻击,而这种攻击又在时时变化,令人防不胜防。一个蛇人被卷进阵中,边上的长枪兵将蛇人架住,巨斧武士再以巨斧猛砍,就算铁打的也会被砍成碎片。可现在蛇人的数量太多了,人力有时而穷,蛇人却似无穷无尽,我们究竟能挡多久?
蛇人的大军终于冲上来了。如同一个万丈狂澜猛地打在磐石上,八阵图的阵形一下被冲得乱了一下。我叫道:“保持阵势,不要乱!其余的都顶住!”
八阵图的混乱只是很短的一刻,马上又恢复了正常。曹闻道和钱文义两人都算得良将,前锋营本身也极是精锐。在帝国军全军中,前锋营的日常训练是最为刻苦的,尤其是曹闻道,练兵时简直可以说是严酷,彼时那些士兵多有怨言,但此时却显示出那些训练的效用。蛇人攻势虽猛,前锋营还能顶得住,随着阵形的磨动,不时有蛇人的残肢碎体飞出,那些挠钩手从阵形的空隙处冲进冲出,将阵中蛇人的尸首搭出,川流不息,只是一小会,在阵后便已堆了一两百具蛇人的尸首了。
我和陈忠两人守在两个阵形的相隔处,偶尔有个蛇人冲到我们面前,但我有陈忠这等神力之士相助,只消逼住那蛇人一瞬,陈忠的巨斧便如天雷下击,一斧将那蛇人的头颅劈碎。我记得陈忠在押送我回帝都时,路上曾生裂鼠虎,这等神力纵然不能超过蛇人,也已势均力敌,我们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如果所有人都能有陈忠这样的神力,蛇人只怕就会变得不堪一击了。
可惜陈忠只有一个而已。
喊杀声越来越响,我耳中被震得有“嗡嗡”的鸣响,身上也已溅满了鲜血。那里有蛇人的血,也有边上受伤的士兵的血。八阵图虽然厉害,可是在蛇人的这等狂攻下,损兵极快,也亏得曹闻道他们训练有方,一有人受伤,边上的士兵马上补充进去。可是这样下去终非长局。
这时又有一个蛇人突破了八阵图冲到我跟前,那蛇人手中拿着的是根铁棒,无锋无刃,但这样的铁棒打在身上,只怕当场便要被打作肉泥。我不等那蛇人挥棒,一磕马,叫道:“陈忠,上!”
陈忠也踏上一步。我挺枪向那蛇人扎去,本道定能刺中那蛇人前心,哪知这蛇人铁棒交在左手,右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枪头。我的枪磨得极是锋利,它抓住枪头后,手掌被割得满是鲜血,却又浑然不觉,猛地一推。这一推之力极大,我坐在马上,也被推得身体向后仰去。幸好我是坐在飞羽身上的,如果我也是步行,只怕会被它一下推得倒退五六步。
这时陈忠已抢上前来,喝道:“受死!”他的大斧猛地挥下,斧刃劈破风声,直落那蛇人头顶。巨斧武士都是大力士,陈忠的力量比那些巨斧武士更要大得多,这一斧下来,如果是对着我的,那我除了掉头就跑以外别无他法。可是这蛇人忽然将手中的铁棒一扔,右手也放开了我的枪尖,一把抓住了陈忠巨斧的斧柄。
这一斧力量之大,便是蛇人也挡不住,那蛇人被压得伏低了两尺,一条长长的身体几乎要贴在了地面,但陈忠这一斧也被它顶住了。它猛地一用力,便要将巨斧压过去,陈忠一个弓箭步,摆好了架势,也奋力一夺,巨斧却如铸在他们手中一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