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翁仲
张师正推脱不掉,只好勉强收下。他的眼角余光扫到王俊民腰间的玉翁仲,状似闲聊地叹道:“康侯,你别嫌我多言,这玉翁仲我也不信邪戴过一阵,当真是诸事不顺。有次在街上差点被受惊的马车撞上,若不是那马车正好被石头所绊,先行摔倒在地,我说不定就会被那匹疯马踏断了脖颈。”
张师正一边说一边惊魂未定,显然也是无比后怕:“如今你虽然勉强捡回来一条命,但终究是误了这次的科考。以往太祖朝每年一科,到真宗朝两年一科,往后说不定还会三年一科甚至更长。”
王俊民抿紧了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好这时又有其他同学前来拜会,张师正的人缘在太学中是最好的,王俊民觉得没有办法融入到他们的那个圈子里,索性告了辞。
打发了初虞世离开,王俊民却并未休息,而是低头看着手里的玉翁仲。
也许是在火海中他在地上打滚的缘故,也许是因为靠近了火焰承受不了的高温,玉翁仲上的裂痕更多了,那些像极了鲜血般的沁色,更让玉翁仲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枚玉翁仲,甚至连上面原本的裂纹有多少条,哪里有,闭着眼睛都能记得起来。指尖在上伤痕累累的玉翁仲上划过,王俊民还是把它重新拴回了要带上。
这一年的上舍评考,张师正得到了上等评价。
王俊民一直想去当面感谢张师正的救民之恩,但又怕影响到他温书,所以一直等到科考结束之后,才提着谢礼到了他的舍斋登门拜访。
其实张师正的舍斋,就在他的斜对面,但王俊民却是头一次敲门。
张师正开门的时候,王俊民就看到了他正在收拾东西,并不是回家暂住的架势,而是把书架上的书籍都一摞摞地放进箱子里。
“你这是……要搬走了?”王俊民下意识地问道,随即回忆了一下张师正的字,扬起了笑容道,“恭喜不疑兄,此次定能金榜高中啊!”这样仔细地收拾东西,不是考砸了就是以后不再年太学了,就是考太好了以后也不用在念了。王俊民虽然不善于言辞,但自然也不会认为张师正考得很差。
开玩笑,上等的上舍生,又怎么会考得很差?一想到自己连去参加考试都做不到,王俊民就不由得黯下了神色,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诚恳道谢:“当日多亏不疑兄相救,前几日怕太过叨扰,所以今日才来致谢。”说罢就把谢礼递了过去。
张师正自然推辞,婉拒道:“救人乃义不容辞,就是换了其他人在里面,我也是要救的,康侯不必如此,况且我发现康侯的时候,你已经在门口了,我只是举手之而已。”
“门口?”王俊民一呆,初虞世之前和他说过这事,他以为好友记错了,没大在意。但此时这当事人再次提起,让王俊民不得不信。
难道那个人是他自己在火海中产生了幻觉?主簿大人也没说还有其他受伤的人,在那样的火势之下,若是有其他人救他,肯定也少不得会被火烧伤。
王俊民压下心中的疑惑,坚持要求张师正收下谢礼。其实他们都是读书人,送的也不是金银之物,而是几本王俊民特意淘换来的孤本,说值钱也不大值钱,但却是有钱也买不来的。
张师正推脱不辞,只好勉强收下。他的眼角余光扫到王俊民腰间的玉翁仲,状似闲聊道:“康侯,你别嫌我多言,这玉翁仲我也不信邪戴过一阵,当真是诸事不顺。有次在街上差点被受惊的马车撞上,若不是那马被石头所绊,先行摔倒在地,我说不定就会被那匹疯马踏断了脖颈。”
张师正一边说一边惊魂未定,显然也是无比后怕:“如今你虽然侥幸捡回来一条性命,但终究失误了这次科考,以往太祖朝每年一科,到真宗朝两年一科,往后说不定还会三年一科甚至更长。”
王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