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泽笔
了一些,便会化为灰烬,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也许哑舍的老板会有什么方法避免这样的憾事发生?
陆子冈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随即苦笑地摇头否认。他相信那个老板肯定会有特殊的手段,但却不可能对所有的古物施展。
就像是神也不可能拯救他所有的信徒一样。
平复了心情之后。陆子冈借着这个机会,打算好好地再看一看这张《钱塘景物图》。《钱塘景物图》画的是崇山栈道,马骑翩翩,草阁之上游人独坐,江中渔舟游弋,上面还有唐寅的自题七绝与落款。唐寅自称是“江南第一才子”,也就是后世鼎鼎有名的唐伯虎。擅人物、山水、花鸟画,自成一体,这幅《钱塘景物图》中,山石树木取法南宋李唐,用笔方硬细峭,点景人物形态自然,风格细秀,应是唐寅唐伯虎早年笔法尚未大成之际的作品。
陆子冈欣赏了半晌,虽是依依不舍,但也知道他就算把这幅画看出花来,也无法把上面褪色破损的画迹补全。刚想把这幅画重新收起来,他便发觉有点不对劲,本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实验室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衣,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实验室里大家统一穿着的白大褂,可是他的白风衣上有个风帽,再看一眼便会发觉出来不同。
“你……是怎么进来的?”陆子冈攥了下拳头,又立刻松开。面对着这个银发赤瞳的青年,他实在是毫无办法。他忘不了下在六博棋山庄那晚发生的事情,虽然只是一场噩梦,可几乎便是噩梦成真了。“这里到处都有摄像头……”陆子冈止住了话语,现在说这种活很没有意义,实验室必须凭指纹进入,这样都拦不住这个人,摄像头什么的恐怕也应该只是摆设吧。
胡亥对陆子冈防备的敌意视而不见,双手环胸,挑眉问道:“你刚刚对这幅画看了这么久,是想要把它修复好吗?”
陆子冈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坦坦荡荡地点头道:“没错,可惜这幅画已经毁坏太严重了,就算重新装裱,再次上色,也修补不好。”
胡亥低低地勾唇轻笑了一声道:“若是我说,我有办法修补好这幅画呢?”
陆子冈警惕地皱了皱眉道:“你想要什么?”
胡亥妖艳的赤瞳在银白色的睫毛下异彩连连,意外地轻笑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拿等价的东西来换吗?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等价交换的规则呢,好吧,其实我是想要回那半块无字碑。”
陆子冈一惊,回想起来在西安鬼市中,卖给他无字碑的那个人就穿着带风帽的白风衣:“那半块无字碑是你卖给我的?”
胡亥耸了耸肩道:“要回卖出的古物,我也知道这不合乎规矩,不过我也是才知道的,无字碑不能合二为一,本以为你不能把无字碑凑全呢!”他说的半真半假,实际上这根本就是假的,他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借口,带着陆子冈去一趟哑舍罢了。
陆子冈见胡亥不肯多说,心知多半是有什么不妥。他想起当初他把两半块无字碑拼在一起时,曾经灵魂穿越回了盛唐时期,附身在武则天亲手杀死的几个人身上,一开始时还只能看不能说,可是最后附身在薛怀义身上时,却能和武则天隔着一千多年的时空对话。这万一还有什么后续……这么一发散联想,陆子冈便坐不住了,尽管他用了那半块无字碑换了那把他很喜欢的铻刀,可是总不能为哑舍的老板找麻烦事。他定了定神,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先看看这位胡少爷怎么修补好他面前这卷残破的《钱塘景物图》,其他再说。
胡亥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支白杆毛笔。笔杆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像是象牙,可是颜色又不太像,比象牙还要洁白,质地更加细腻,光泽柔和,笔杆上没有任何雕刻,简单大方,笔头毛发也是白色的,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一杆新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