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蜜了。只要部落仍然存在,还有能力去做这种可怕的事情,那就没有考虑爱情的余地。她需要自己所能找到的每一样武器,不去理会自己心中的欲念,吉安娜知道她必须让自己心如铁石。
“我不能这么做,吉安娜。”他说道,他的声音因痛苦而显得沙哑。“这种愤愤不平的……呃,仇恨——这不是你。我所认识的吉安娜仍会寻求和平,仍会试图去理解,即便她已经准备好保卫她的人民。我不敢相信你真的打算做出同样恐怖的行为,就像他们对塞拉摩所做的那样。没有哪个理智的头脑,没有哪颗善良的心灵会希望对别人这么做的。”
“那么,你认为我已经疯狂了么?”她声音虽轻,却带着愠怒。她把手抽了回来。
“不。”他说道。“但你陷得太深,无法明智地判断接下来应该的行动。我认为你这么做是出自痛苦和愤怒。谁也不能责怪你有此感受。但你决不能在这样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采取行动。我了解你,而我相信你将会后悔的。”
她眯起眼睛往后退去。“我知道你关心我,而你所说的话都是尽可能最温和的方式。但你错了。这就是我。这就是部落把我逼成的样子,当他们把那颗该死的炸弹丢进我的城市。你不想帮助我吗?你不愿倾听那些呼喊着正义的声音吗?很好。不用你来帮我。但不管你做什么,都别来挡道。”
他深深鞠了一躬,而她转身大步离去,手里紧攥着那本书——那本安东尼达斯设下结界的书,那本能帮助她令死者安息的书,那本能够给予她力量让部落尝到他们自己犯下的罪孽——对她的内心所造成的伤害。
剃刀岭旅店正在大发横财,而旅店老板格罗斯克对此并不介意。剃刀岭向来是个混乱的小镇,士兵和旅客往来匆匆从不长久逗留。奥格瑞玛的庆典还在继续,对于每时每刻都有这么多人前来饮酒进餐,格罗斯克觉得——当他和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地“清洁”着酒杯的时候——他早该从都城那边分一杯羹的了。虽说一些言谈并非都是溢美之词,嘛,那又如何呢?就算是萨尔也会有人抱怨的。人们就是喜欢发牢骚。一大堆的不满,对大酋长不满,对天气不满,对部落其他种族不满,对联盟不满,对伴侣不满——这对生意来说倒是不错。人们到吧台来的理由之一就叫做“借酒浇愁”。
因此,当他这间蹩脚的小旅馆里挤满了部落各个种族的成员之时,格罗斯克感觉生活真是好极了。
直到库卡隆卫士走进门来。
他们站在门口,魁梧的身躯挡住了光线,让这间阴暗的建筑里显得更暗了。弗兰迪斯·法雷正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和克兰蒂尔·血刃对饮,这时他朝门口看去。
“麻烦来了。”克兰蒂尔耳语道。
“没必要。”弗兰迪斯以同样轻柔的声音回答道。没等他的同伴意识到他要做些什么,亡灵已经挥着手欢快地打起了招呼。“玛科洛克朋友!你是来视察的吗?格罗斯克这个无赖,他卖的劣酒比夜壶里的尿还难喝,不过倒是够便宜,听说也还够劲儿。来,让我们请你喝一杯。”
库卡隆卫士看着他们的领袖,而他点了点头。“格罗斯克,”玛科洛克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每人一杯。”他使劲拍了一下弗兰迪斯的后背,令被遗忘者差点趴倒了桌上。“在这里看到牛头人或者被遗忘者倒还在我的意料之中。”格罗斯克正忙着摆放他那些肮脏的玻璃杯和一大罐烧酒,而玛科洛克冷笑了一声。“但我不得不说,你看起来有些不合时宜。”
“哪儿的话。”克兰蒂尔眯起眼睛说道。“我还去过比这更糟的地方。”
“也许吧,也许吧。”玛科洛克说道。“但你为什么不在奥格瑞玛?”
“金属过敏。”克兰蒂尔说道。玛科洛克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仰头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
“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