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自杀他杀?
跪,“民妇怠慢太医,知罪。但主子不知情,请诸位大人明察。”
“本官以为话不尽然。”沈序再度挑了好时机,“几名太医接连失踪,脉案一则不曾留下,苏将军平日闭门不见客,却夜夜登高悬灯。这到底生的什么怪病,是否真的半点不知情,难以叫人不多想。偏又碰上赵太医自尽,这……”
话未说完,有人抢了一句,“赵席不太像自尽。”
众人诧异寻声,竟是无声已久的陆漪涟说话,她蹲在仵作身边指着尸体心口的位置,“衣服上有血迹。”
仵作凑近一看,惊叹,“确实有血迹。只是与衣色相似,很难察觉。”
“上吊自杀何以会残留血迹。”李巽示意仵作,“将他衣物解开。”
仵作领命,轻手解开赵席衣服,发现白色内里的确有血迹。血量不多,呈暗黑色,疑似毒物所致,清晰无比印在心口处。将内里掀起后,心口没有明显伤痕,仅有少许风干的血液,其中有一个不起眼黑色圆点颇有玄机。
他伸出三指按了按胸口周围,圆点里鼓出了小截东西,不仔细查看根本难以发觉。他带上指套一碰,是个硬物。
紧绷的气氛让张磊连续咽口水,“验出什么了?”
话刚问出口,就见仵作用镊子从圆点里夹出一根毛骨悚然的东西,竟然是根巴掌长的铜钉!看得许多人胸口一疼,一向淡定戚婆子也面露惊色。
仵作与刑房承差交流了两句,将铜钉呈上回禀,“这根铜钉直入死者心脏,长度足够致死,且铜钉上淬了毒,血液发黑,是直接导致死亡的原因之一。”
“呵,这说法好新鲜。”沈序道,“之前不是说窒息而死,勒痕也属正常?”
仵作道,“……若是死者插入铜钉的同时上吊自尽,便可行。因铜钉较细,钉上的毒也并非急性剧毒,只要手法恰当,插入后并不会即刻死亡。此时上吊,也会有窒息之相,且因剧痛无力挣扎,死亡时间较寻常状态快上许多。这也可解释脖颈的淤血为什么会偏少。”
漪涟的疑问脱口而出,“自尽之人会搞这么多麻烦事?”
君珑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只要不是赵席疯了,就是有人谋杀了赵席,刻意伪装成了自尽假象。”他目色飒然一寒,“戚婆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面对有口难辩的窘境,戚婆子少有的沉默下来,半晌才开口,“……民妇不知情。”
君珑心思深不可测,“你不知情,苏曜呢?”
戚婆子笃定,“主子病着,绝无可能知晓。”
君珑当即反驳,“你又不是苏曜,岂能代他断言!”
顿时,形势有种剑拔弩张的劲头,晨风夹带风刃,刀刀刺骨难安。
众人屏息而立,偷着抹了把汗,万不敢有大动作。
漪涟又开始发慌,如同二进苏楼时心慌不定。她感觉君珑是早有打算,和沈序所追究的重点一直不在于赵席自杀的动机,而在于赵席死亡与苏楼的牵连,以致句句锋芒在外。可苏家疑点确实多不可数,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透其中关窍,尤其是苏曜身上的谜团。
“婆婆,反正太医在场,不如请他们为苏将军把个脉?”她提议道。
戚婆子头也不抬的回绝,“主子睡下了,有负陆姑娘好意。”
“这不妨碍太医请脉。”漪涟十分好奇苏曜的怪病,是苏楼的关键,“脉案不是唯一的证据,只要太医能够确诊,便可替代之前的脉案为将军撇清嫌疑。”
戚婆子依旧坚持己见,“万物有序有律,强求会招致灾祸。主子病重,不可冲撞。”
“但赵太医的死疑点甚多,朝廷不可不查。”沈序道,“既然请脉不成,按规矩,只好委屈苏将军暂时挪个地方。且放心,牢房僻静,必不会打扰将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