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你好,邻居(续)
道这人肯定死了。凶手可能还在房间里,于是他把视线从尸体上移开,但满眼所见只有鲜血。
一股味道如拳头般向他袭来:汗臭味、血腥味,还夹杂着一种严重腐烂的味道,这是种难以名状的怪味。
布莱恩用枪指着那个通向浴室和卧室的过道。他突然很庆幸自己曾向这个小区打过无数次电话,这些电话让他对这幢楼各个房间的相似布局了如指掌。
艾德敏捷地右转,举着枪向狭小的厨房慢慢靠近,“妈的。”
布莱恩迅速地向厨房扫了一眼,地板上,甚至饭桌上,到处都被干涸的血迹覆盖着。血迹如此之深,以至于原本白色的油毡地板都被染成了红棕色。
布莱恩继续沿着过道向里移动,艾德就在他后面几步之遥。客厅的小衣橱开着,里面的衣服屈指可数:一件大衣、一件夏威夷海滩随处可见的花哨衬衫,还有一件松垮的密歇根大学校队夹克。现在只剩下卧室和厨房未检查了。
越靠近厨房,那股怪味就越浓烈。布莱恩藏在客厅一角,示意艾德去检查开着门的浴室。艾德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摇头示意浴室是空的,并做出“更多血”的口型。
布莱恩在卧室门前小心翼翼地蹲下,艾德站在他后面,仅一步之隔。他们并未站得太近,以免一发子弹就要了他们两人的命。布莱恩感到他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他强压住心中的恐惧转动门把手,一把推开卧室的门,发现又是一场空——一个人也没有。随后他们迅速搜查了床底和衣橱。
艾德说道:“布莱恩,你去看看伤者,我打电话叫人。”当艾德抓起电话与调度员通话时,布莱恩也迅速冲向伤者。检查发现,伤者脉搏已停止跳动,但身体还温热,死了还不到一个小时。
死者瘫坐在沙发上,耷拉着头,双臂因被牛排刀分别钉在墙壁上而向外伸张。血浸透了受害者的整条腿,并在破旧的沙发上留下大片红色血迹。受害者的鼻子就像是刚经过一场灾难似的,惨不忍睹。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肿着,割伤到处都是。血顺着他的脸庞流下并浸湿了衬衫。
布莱恩脑子里拼凑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对凶手的残暴行为无比愤怒。凶手在走廊上袭击了受害者,并用刀或别的武器在受害者身上留下多处割伤,然后把他拖进房间并用刀把他钉在墙上。脸上的淤肿可能是在客厅或是在手被刺穿后留下的。
这样恶劣的事不该发生在安阿伯,这种事不管在哪儿都他妈的不该发生。
在由内部争端引起的家庭暴力发生后,人们往往会懊悔万分。很多时候,行凶者会因伤害了自己心爱的人而选择自首。但这次却完全不同。不管凶手是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丝毫悔改之意——感到懊悔的人不会在行凶之后用受害者的血在墙上写字。
这是布莱恩看过的最具杀戮性的事情,也会是他警察生涯中最具轰动性的案件。虽然他对每一个骇人听闻的细节都历历在目,但墙上的字使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场野蛮的杀戮。
数不清的手掌和手指印表明凶手是用双手将字抹到死者头顶的墙上的。墙上那两个血写的3英尺长的字还未干,血迹仍沿着墙向下滴:规矩。
佩里关上身后那扇门,迅速地打量了一番空空的门廊,然后透过窗户往下看,刚好看到一个警察冲出B幢大楼跳上警车。警灯急速闪烁。
佩里满足地咧嘴笑着,“一群饭桶,”他低声咕哝,“只要我活着,你们休想抓到我。”
他们并不知道下车后会面临怎样的景象,他们肯定以为比尔已把佩里五花大绑,就等着有人来把他带走。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就太低估佩里了,但他肯定那帮警察再不会这样低估佩里了。
佩里转身盯着G幢大楼的大厅。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