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坚守的决定
赶着它们,只是这次更加小心。他不能让心中的狼吞掉自己,不能变成诺姆那样,丧尽人性,被锁在笼子里。为什么飞跳要鼓励他这么做?
这不是狼的做法。飞跳所指的是他的抱怨,还是佩林身上发生的变化?大家全都知道要结束这场狩猎,犊牛,飞跳从远方传来信息,你必须停下来。
佩林身子一滞,停在河岸边。对白鹿的狩猎。飞跳突然出现在他身旁。
“那是从我最初感觉到狼的时候开始的。”佩林对他说,“我第一次对自己失去控制的时候,就遇到了白袍众。”
飞跳趴伏下来,将头枕在爪子上。你在这里总是很强,一直都是这样。
自从佩林知道狼,知道狼梦以来,飞跳时常会对他这样说。但突然间,佩林明白飞跳的另一层意思。这并不是指他在狼梦中所做的一切,而是指佩林本身。
他将自己战斗时的疯狂和寻找菲儿时的不顾一切都归罪于狼,但这些是狼造成的吗?或者这只是他的一部分?是不是正因为他的这个部分,才让他成为狼兄弟?
“有没有可能,”佩林问道,“能够以四条腿奔跑,却又不会在这里变得太强?”
当然可以,飞跳以狼的方式笑了起来,就好像佩林刚刚看到这个世界上最显而易见的事情。也许它的嗤笑的确有道理。
也许并不是因为他是狼兄弟,所以才像狼;而是因为他非常像狼,才成为狼兄弟。他并不需要控制狼,他需要控制的是自己。
“我该如何追上狼群?”佩林问,“跑得更快?”
这是一个办法,另一个办法是到你想去的地方。
佩林皱起眉头。然后,他闭上眼睛,利用狼奔跑的方向来猜测它们会出现在哪里。有某种东西发生了变化。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站在一座沙砾山丘上,一丛丛很高的野草生在沙砾之间。一座高峻的山峰屹立在他右侧,峰顶碎裂成许多犬牙交错的山岩,仿佛一个巨人将真正的峰顶硬生生地拔走了一样。
一群狼从树林中冲出来,它们之中大多还带着笑容。犊牛,在应该结束的时候依然在狩猎!犊牛,在享受狩猎的时候却要将它结束!他微笑着,想要从那些笑声中感觉到善意。但实际上,他却回想起他的表哥维尔将一桶湿淋淋的羽毛倒在他头顶上的那一天。
有什么东西在空中飘飞,是一根鸡毛,而且还湿透了。佩林愣了一下,意识到它们正在他周围散开。一眨眼的工夫,它们又消失了。狼散发出强烈的笑意,不断传来犊牛身上挂满羽毛的样子。
犊牛,在这里的梦中失神,那些梦就会变成这个梦。飞跳对他说。
佩林挠了挠胡子,压下尴尬的心情。他已经体验过狼梦中不 可预知的变化。“飞跳,”他向那匹狼转过身,“如果我想的话,我能给周围带来多大的变化?”
如果你想?飞跳说,这和你想什么无关,犊牛,这关系到你需要什么,你知道什么。
佩林皱起眉头。有时候,这匹狼的话还是会让他感到困惑。
突然间,狼群中的其他狼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看着西南方。然后,它们消失了。它们在这里。飞跳传来一个图像,那是远方的一座山谷丛林。然后,它也准备到那里去。
“飞跳!”佩林向前迈出一步,“你怎么知道的?它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是它们告诉你的吗?”
不,但我能跟上它们。
“怎么做才能跟得上?”佩林问。
我一直都知道该怎么做。飞跳说,就像走路,或者跳跃。
“是的,但该怎么做?”
狼发出困惑的气息。那是一种气味,它终于说答道,但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气味”,那是一种感觉,一种印象,一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