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风暴的含义
。她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恐惧,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她需要控制自己的精神。
她强迫自己直视那双冰冻宝石般的眼睛。如果要让另外四名罪奴主保持镇定,她首先就要维持住自己的尊严。罪奴们还在指望着她们,如果她们惊惶失措,罪奴们肯定要彻底绝望了。
“我会告诉她的。”她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你仍然希望和她见面。你相信,我们必须达成和平。我要告诉她,安奈瑟女士是……是一名弃光魔使。”
她从眼角瞥到一名马拉斯达曼尼正在将安奈瑟推过那个孔洞。虽然已经成为俘虏,她却依旧保持着高傲的仪容。无论在何种场合中,她总是要不遗余力地掌控全局。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有着那样可怕的身份?
法纶蒂不知该如何向上罪奴主解释今天发生的这一场可怕又混乱的惨剧。她真想逃离这一切,找个角落躲起来。
“我们必须达成和平,”转生真龙说,“我一定要实现这个目标。告诉你的主人,她可以在阿拉多曼找到我,我会停止那里和你们的战斗。让她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向她表达我的好意,就如同我出于好意而释放你们一样。受到一名弃光魔使的摆布并不值得羞愧,特别是……那个人。不管怎样,我现在放心许多。我一直担心会有弃光魔使渗透进霄辰贵族之中,我应该猜到那是色墨海格,她总是喜欢接受这种挑战。”
他在说到弃光魔使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熟稔感,这让法纶蒂又感到不寒而栗。
他朝她瞥了一眼,说道:“你可以走了。”然后就走过那个孔穴。她应该也可以让南希实现这种在空间中穿梭的效果。最后一名马拉斯达曼尼走过那个孔穴。它随后便闭合,消失,只留下法纶蒂这几个凄凄惨惨的霄辰人。南希还在哭泣。玛丽安看起来一副要吐的样子。另外几个人虽然洗过了脸,脸上却还是看得到淡淡的血迹和一些血痂。法纶蒂很高兴自己不必接受那些人的治疗。她亲眼见到真龙的部下接受那些男人的治疗,谁知道,那些受诅咒的人会在伤者身上留下怎样的污染?
“打起精神来。”法纶蒂对其他人发出喝令。但在内心里,她只感到犹疑和惶惑。他真的释放了她们!她几乎不敢有这种奢望,最好马上离开这里,愈快愈好。她催促所有人骑上那个人送给她们的马匹。几分钟之后,她们已经开始奔向南方的艾博达,每一名罪奴主都跟在她们的罪奴身边。
今天发生的一切很可能会让她失去自己的罪奴,并从此再不可能持有罪铐。既然安奈瑟已经不在了,就必须有人接受惩罚。女大君苏罗丝会如何判决?转生真龙侮辱了她们,更杀死了她们的罪奴。
不能再接触罪铐应该是对她最严厉的惩罚了。但他们是不会让她这样的人成为达科维的,是不是?这个念头让法纶蒂的肠子再次纠缠在一起。
她必须非常小心地解释今天发生的一切,必须想办法让她的性命得以保全。
她已经向转生真龙承诺过,会直接向九月之女进言。她一定要做到。不过她可能要耽搁一些时间,必须仔细考虑,非常仔细地考虑。
她靠在马脖子上,催赶胯下的马,让它跑到其他人前面。这样,她们就不会看见她眼眶中挫败、痛苦和恐惧的泪水了。
常胜大军将军泰莉·科尔甘骑马立在一座林木丛生的山丘上,正在向北方眺望。这片土地和她的故乡真是迥然不同。她的家乡玛兰卡韶是位于霄辰海岸线东南端的一座干燥岛屿,那里巨大的鲁玛树又高又直,如同一座座高塔。长大的树叶立在树干最顶端,仿佛高阶王之血脉的发冠。
这片土地的树干上则有许多节瘤和扭曲,向四处伸展出密密麻麻的枝桠,那些树枝就如同老兵的手指,因为常年握剑,指节都变得粗大畸形。本地人管这些树叫什么,碎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