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关于雪的故事
儿子一样袒护着他们。她的确约缚了一个兰德的人,但这并不能改变弗林属于兰德的这个事实。首先是殉道使,然后才是护法。
“你怎么想,爱萨?”兰德转向另一名两仪师,“关于污染和哈琳妮所说的话?”
那名圆脸女子犹豫着,一边踱步,一边将双手背在身后。在她深绿色的长裙上只有很少的一点绣花。作为一名两仪师,她属于标准的实用主义者。“如果真龙大人说污染已经被净化,”她谨慎地说,“那么在众人面前对您表示怀疑肯定是不应该的。”
兰德脸色一沉。两仪师的回答永远都是这样模棱两可。不管是不是立下了誓言,爱萨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哦,我们全都去了煞达罗苟斯。”珂丽勒转着眼珠,“我们看到了你做的一切,兰德。而且我能透过亲爱的达莫感觉到至上力男性的一半。它已经改变了,污染消失了,它就像阳光一样。但导引男性的一半感觉仍然像是在与盛夏的龙卷风角力。”
“是的,”爱萨说,“但您必须明白,让其他人相信这点是多么困难,真龙大人。在疯狂之年代,许多人经过了数十年之久,才接受男性两仪师已经无一例外地陷入了疯狂。让世人恢复对他们的信任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毕竟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已经持续了这么久。”
兰德咬紧了牙。他走到营地侧旁的一座小山丘脚下,这里已经在营地工事的范围内了。他继续朝山顶走去,两名两仪师紧随其后。这座山丘上竖立了一座木制瞭望台,士兵们也可以在这座木台上向工事外面发射弩箭。
兰德站在山顶,枪姬众们环绕在他周围。他俯视着脚下那些排列整齐的沙戴亚营帐,却几乎没注意到向他敬礼的士兵们。
这就是他将留给这个世界的东西?污染被净化,男人们却依旧被杀戮,或被驱逐,因为一个他们无能为力的误解?他已经将大部分国家掌握在自己手中,但他很清楚,包裹被捆得愈紧,当绳索断裂的时候,它崩散得也就愈严重。他死后世界会怎样?会爆发堪与世界崩毁相比的战争和灾祸吗?上一次,他没能坚持下来,他的疯狂和伊琳娜的死彻底吞噬了他。这次他能够阻止相同的悲剧发生吗?他有选择吗?
他是时轴,因缘在他的周围扭曲,被塑造。而现在,他又从作为君王的生活中明白了一件事:你的权威愈崇高,你对自己的人生就愈难以控制。责任重逾高山,它像真龙预言一样压迫着他的双手。或者这两者本为一体?责任和预言?他作为时轴的本质和他在历史中的位置?他能够改变自己的人生吗?他能不能留下一个更好的世界,而不是破碎、流血的诸国?
他望着这座营地,人们正在为各自的工作而忙碌着。马匹在地面上寻找上一个冬天留下的,没有被啃净的草根。虽然兰德已经下令轻装简从,营地中还是保留了一些随军人员——帮助洗衣煮饭的女人,照顾马匹和装备的铁匠和蹄铁匠,传递讯息和接受武器训练的年轻男孩。沙戴亚是边境国之一,战争对这些人来说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有时候,我很羡慕他们。”兰德低声说道。
“大人?”弗林上前一步问道。
“这座营地中的人们,”兰德说,“他们奉命行事,每天都做着自己的工作。有时候,他们接受的命令很严格。但不管是怎样的命令,这些人都要比我更加自由。”
“大人?”弗林一边说,一边用苍老的手指揉搓着自己满是皱纹的脸,“您是世上最强大的男人!您是时轴,即使是因缘也会服从您的意志。我是这样认为的!”
兰德摇摇头。“实情并非如此,弗林。那里的那些人,他们随时都能骑马跑开、逃走。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把战斗丢给其他人。”
“我认识几个沙戴亚人,大人。”弗林说,“请原谅,但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