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玩偶的故事
正在和两仪师一同进行着某种阴谋,而且至少已经收买了位阶高于摩尔的一些觅真者,而且白塔已经派遣其最优秀的一名部下前来实施某个计划。这些推测是可信的。卡瑞德加入先行者之后接受的任务之一,就是监视野心过盛的王之血脉。在这个远离帝国的地方,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任何人都可能在图谋建立自己的王国。卡瑞德本人也曾经在必将被敌人占领的城市中派遣细作,以便从内部打击敌人。
“你对此有什么行动设想,奥穆拉特?”
摩尔摇摇头。“他们往北去了,泰拉辛宫的马厩中有人说他们的目的地是杰罕那,但这显然是他们故意留下的谎言,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改变方向。我们已经检查过所有足以载这些人过河的船只,但这种尺寸的船只时时刻刻都在河面上来往。这个地方没有一点秩序,完全无法控制。”
“我要好好想一想。”
觅真者的嘴角抽动一下,脸上掠过一丝苦涩,不过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得到了卡瑞德可能给予的最大信任。他点点头:“无论你打算怎样做,你都应该知道这些。你也许在想,那个女孩是怎样勒索商人的。似乎总有两三个士兵在跟着她,对于他们盔甲的描述也很详尽。”他伸出手,仿佛要揪住卡瑞德的长袍,但他终于明智地将手收回去。“大多数人认为这是黑色。你明白我的意思?无论你选择怎样做,千万不要耽搁。”然后他举起酒杯。“祝你健康,旗将。富里克,祝你和帝国都平安无事。”
卡瑞德毫不犹豫地喝干了埃金博杯中的酒。
觅真者就像进门时一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屋门在他身后关上。片刻之后,埃金博推门走了进来,立刻以好奇的眼光盯着卡瑞德手中的髑髅酒杯。
“知道那个传闻吗,埃金博?”如果要问这名小个子仆人是否偷听了他们的交谈,倒不如问问太阳是否会在早晨升起来。不管怎样,卡瑞德没有命令埃金博不许偷听。
“我不会用这种污秽弄脏我的舌头,上面的。”埃金博说着,站直了身子。
卡瑞德允许自己叹了口气。无论女大君图昂的失踪到底是她自己的行动,还是出于别人的阴谋,她现在都处于巨大的危险之中。如果这个谣言是摩尔策划的计谋,那么在对方的游戏中击败他的最好办法,就是在游戏中开创属于你自己的局面。“把我的剃刀拿出来。”他坐下去,伸手拿起钢笔,左手挽住袖子,以免它沾上墨水,“然后你去找穆森格队长,不要让别人看见,把这个给他。赶快回来,我还有更多事需要你去做。”
第二天午后不久,卡瑞德已经站到了横穿港口的渡船上。这种渡船严格按照报时钟声,每小时发出一艘,它庞大而且沉重,依靠长长的木桨在波涛起伏的港口海面上行驶。船甲板上用缆绳紧紧绑着六辆蒙着帆布的马车,随着驳船的摇摆吱嘎作响。它们属于同一个商人。拉车的马匹都在紧张地跺着蹄子,桨手们不得不一再把想要趴到船边呕吐的马车夫和保镖们挡回去,有些人就是受不了起伏的水面。那脸颊丰满、古铜色皮肤的女商人站在船头,用一条深褐色斗篷裹住身体,轻松地随驳船的晃动平衡着自己的身体,凝视着愈来愈近的靠岸点,丝毫无视于身边的卡瑞德。她也许知道卡瑞德是霄辰人,这点从他枣红色骟马的马鞍就能判断出来。不过卡瑞德用朴素的灰斗篷遮住了自己的红边绿外衣,所以这个女商人应该只会把他当作一名普通士兵——因为他腰间的佩剑,所以他当然不会是霄辰殖民者。艾博达城中应该有许多更善于观察的人,无论卡瑞德怎样小心,都不可能完全避开他们的视线。如果运气好,可能要到一两天后才会有人注意到他离开了旅店,并且一直没有回去。
驳船重重地撞上靠岸码头裹着厚皮的立柱,卡瑞德立刻翻身上马,登岸处的门被打开时,他是第一个出去的。女商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