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必须做的
“只是……我听格莱迪和尼尔德谈论至上力,他们说握持至上力的时候,他们会觉得全身充满了活力。我害怕战争,非常怕,但只有在我抱住菲儿的时候,我才会感觉到生命的活力。我无法接受自己刚才的那种行径,菲儿一定也不会接受那样的我。”
艾莱斯哼了一声。“我不觉得你会变成那种人,孩子。听着,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危险之处,有些人像钟表一样冰冷而精确,但你绝不是那种冰冷的人。当你的心脏开始跳动的时候,它会让你的血热起来。我相信,这也会强化你的精神,让你更加警醒。也许你很快就会死,也许就在眨眼之间,但你现在全身还流着热血。你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你只能这样做,但这并不代表你会喜欢它。”
“我愿意相信你的话。”佩林答道。
“只要活得像我一样久。”艾莱斯不以为然地说,“你就会相信了。到那时,我还会比你活得更久,而且我会比你更早去那个地方。”
他们两个看着那把斧子。佩林很想相信。现在,斧刃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佩林以前从没有觉得血会有这么黑。它在那里已经有多久了?从林中光线移动的角度判断,太阳正在西落。
佩林的耳朵捕捉到马蹄踏雪的声音,正缓慢地向他靠近。几分钟之后,尼尔德和亚蓝出现在林木之间,那名曾经的匠民指出了雪地上的足迹,殉道使不耐烦地摇摇头,那是一行清晰的足迹。不过佩林敢打赌,尼尔德还是无法追踪它,这名殉道使是在城市长大的。
“亚甘达认为我们应该先等你冷静下来。”尼尔德靠在马鞍上,审视着佩林,“而我觉得你一时是不会冷静的。”他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纹,他习惯人们害怕他,因为他的黑色外衣所表明的身份。
“他们说了。”亚蓝说道,“而且说的都一样。”但他紧锁的眉头说明他并不喜欢他们给的答案。“我想,对他们来说,让他们沿街乞讨的威胁比你的斧头更可怕。但他们说,他们从没有见过菲儿殿下,也没有见过其他人。我们可以再试试煤块,那样他们也许就能记起来了。”他的声音中是否包含着渴望?是为了找到菲儿,还是为了那些热煤?
艾莱斯皱起眉。“这样他们只会说出你给他们的答案,把你想听的话重复给你听。这样取得线索的可能性不大,那里有成千上万的沙度人和成千上万的俘虏,一个人就算是在那里住上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记住上百个人。”
“那我们就只能杀了他们。”亚蓝冷冷地说道,“苏琳说,枪姬众是在不用武器的情况下抓住了他们,所以他们可以被审问,但他们不会安心做奉义徒。只要有一个人逃走,沙度就会知道我们的位置,来攻打我们。”
佩林感到关节一阵酸涩,差点站不起来,但他不能就这样不管那些沙度。“先把他们看押起来,亚蓝。”鲁莽行事差点让他彻底失去了菲儿,这一次,他又鲁莽了——对于砍掉一只手的行为,“鲁莽”肯定只是个温和的评价,而且,他这样做根本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他一直都是个谨慎思考、谨慎做事的人,现在,他必须认真想一想,但每一个想法都让他感到心痛。菲儿已经消失在穿白袍的俘虏人海中了。“也许奉义徒会知道她在哪里。”他喃喃地说着,返身向帐篷里走去。但该如何捉到沙度奉义徒?如果没有战士的护卫,他们绝不可能离开营地。
“那个呢,孩子?”艾莱斯问。
佩林知道他的意思——那把斧子。“把它留在那里吧。”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了,“也许会有某个愚蠢的走唱人用它编个故事。”他大步向营地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只带着一只空挂环的宽腰带在他的腰间显得有些太轻了。一切都毫无目的。
三天后,大车队从索哈勃回来了,每辆车上都满载着货物。巴尔沃带着一个人走进佩林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