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突袭王者
同的是,她仍然没有停止说服伊兰。“突击确实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但你也需要他们的敬重。”
“我不能丢下茉瑞莉,”伊兰努力保持着耐心,也许她已经感觉不到疲倦了,但她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容忍这种没完没了的教训,她只是不想咬掉艾玲达的鼻子,“她带去我就要到达的信,却等不到人,这肯定会让她觉得受到愚弄。更坏的是,我会觉得自己也是个傻瓜。”
“觉得自己是傻瓜要好过真的是傻瓜。”柏姬泰低声嘟囔着。她的深色斗篷铺展在马鞍后面,编结复杂的长辫子从兜帽开口处一直垂到腰际,她拉起兜帽,但仍然将脸孔露在外面,这是她唯一向卷起一团团积雪的凛冽寒风做出的让步。她不想让自己的视线被遮住。而她弓匣上用于保持弓弦干燥的遮布也打开来,这样她随时可以将弓拿在手中。伊兰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不佩一把剑,却让她大为光火,就像伊兰询问艾玲达这个问题时一样。柏姬泰了解弓,但她说,如果她握住一把剑,很可能先会把自己割伤。她的绿色短外衣和松腿裤子能够与春夏时的森林融为一体,在雪地的映衬下却显得非常刺眼。现在她是护法,不是女王卫兵的将军,恢复这个身份的柏姬泰不像伊兰想象的那么高兴。她的约缚中,强烈的警戒感里混杂着同样强烈的郁闷。
伊兰叹息一声,呼出一口白气:“你们两个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从我做出决定时开始,你们就知道了。为什么你们会突然把我当做吹制的玻璃泡,惟恐被碰碎了?”
那两个人越过伊兰,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都在等待对方说话,但等来的只是沉默,于是她们只好在沉默中将目光转向前方。突然间,她知道了。
“我的孩子出生以后,”她不带表情地说,“你们两个都会是她的保姆。”明说伊兰腹中怀的是女儿,伊兰不知道她是不是把这件事也告诉了她们两个,也许她们已经在那个烂醉之夜把这件事忘掉了。如果能先有一个儿子会更好,这样他在妹妹到来之前就可以开始剑术训练。不过女儿才拥有继承权,孤单的儿子只会被排挤出局。伊兰很想有更多的孩子,但没有迹象说明她还会有一个孩子。愿光明赐予她更多兰德的孩子,但她必须实际一些。“我自己则不需要保姆。”
艾玲达被太阳晒黑的脸颊在困窘中变得更黑了,柏姬泰的面孔则没有丝毫变化,但和艾玲达一样的情绪也沿着约缚传了过来。
她们跟随茉瑞莉留下的足迹,缓慢地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伊兰相信她们距离边境国营地一定已经很近了。这时,柏姬泰忽然向前方一指:“夏纳人”,然后伸手将弓拉出弓匣,约缚中的警戒彻底压倒郁闷。艾玲达碰了碰腰带上的匕首柄,仿佛要确定它就在那里。
一些骑马的人等在茉瑞莉足迹旁边的大树下,人和马纹风不动,让伊兰差点以为他们是树林的一部分。直到她看见那种奇怪的夏纳盔饰,才知道有人来迎接自己了。他们的坐骑并没有像夏纳的重甲骑兵一样披挂铠甲,但所有的夏纳战士都穿戴全副盔甲,背上扛着长柄重剑,腰带和马鞍上挂着佩剑和钉头锤。他们甚至不会眨一下眼睛。有一匹夏纳战马甩动了一下尾巴,这个动作在这群人里显得特别突兀。
当伊兰和她的两名同伴在这群夏纳人面前勒住缰绳时,迎上来的是一个面容冷峻的夏纳军官,他的盔饰看上去像一双细长的羽翼。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两仪师伊兰,艾沙王将确保你的安全,我也将向你立下这样的保证。我是卡因·尤卡塔,法伊森领主,如果你和你的随从在我们的营地中受到伤害,那么和平将抛弃我,妖境将吞噬我的灵魂。”
伊兰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安慰,所谓要保护她安全的承诺只是让她明白,这里在安全保障上曾经出现过问题,也许这些问题现在都没有得到解决。“两仪师需要夏纳人的安全保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