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问题和答案
魔格丁的脖子上,任何能够导引的女人都能借助这只手镯找到她,控制她。如果没有人戴上这只手镯,魔格丁只要走到距离它十几步处,就会呕吐着倒在地上。如果魔格丁想将这只手镯稍微移动几寸,或者想摘下脖子上的项圈,她也会落得同样下场。也许即使把手镯挂在墙上,魔格丁也无可奈何,但也许给一名弃光魔使足够的机会,她就能想办法解开这副罪铐。奈妮薇在坦其克时曾经将魔格丁封闭并固定住编织,但她还是逃脱了。再次捉住她之后,奈妮薇问的第一件事就是她在坦其克时是怎么逃跑的。奈妮薇几乎拧断了她的脖子才问出一点答案。似乎一个固定住后被导引者放开的编织是很脆弱的,如果被屏障的女人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她就有办法打开编织。伊兰坚持说罪铐不是这样的——罪铐没有可以攻击的结点,而且如果没有得到允许,魔格丁甚至不能碰触阴极力。但奈妮薇不打算给魔格丁任何机会。
“抄写的时候别着急,”伊兰说,“我以前为黛兰娜做过抄写,她痛恨任何一点错误。如果有必要,她会为了得到一页干净的文本而让你抄写五十遍。”
奈妮薇气恼地瞪了伊兰一眼。她的笔迹也许不像伊兰那样整洁精雅,但她并不是个只知道该把钢笔的哪一端蘸进墨水瓶的傻瓜。伊兰并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只是又给了她一个微笑,就跑出门。也许伊兰真的是一番好意。如果两仪师知道奈妮薇这么痛恨抄写,她们说不定会将这个作为对她的惩罚方式。
“也许你们应该去兰德那里。”魔格丁突然说道。她的坐姿比刚才稍有一些不同——似乎腰更直了。她的黑眼睛注视着奈妮薇的眼睛。她这是怎么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奈妮薇问。
“你和伊兰应该去凯姆林,去兰德那里。她可以成为女王,而你……”魔格丁的微笑里没有半点愉悦,“迟早她们会对你们产生怀疑,并开始调查你们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发现,但同时你们在为她们做导引的时候又会像偷糖块时被抓住的女孩一样战战兢兢。”
“我没有……”她不打算向这个女人解释什么。为什么魔格丁突然会对她说这种话?“你只要记住,如果她们发现实情,不管我会出什么事,你的脑袋肯定会先被放到断头桩上。”
“而你会受更久的苦。色墨海格曾经让一名男子在五年之中全部清醒的时间里不曾停止地尖叫,她甚至让他无法失去理智,但到了最后,即使是色墨海格也无法让他的心脏继续跳动。我怀疑那些孩子能不能有色墨海格十分之一的能力,这点你倒是有机会体验一下。”
这个女人怎么会说到这个?她平时那种阿谀、焦虑的神态如同蛇蜕皮一般脱落了,她们仿佛是两个平等的人正在谈论某个随意的话题。不,比那个要糟。魔格丁的态度仿佛是在表明,这对她自己是一个随意的话题,但对奈妮薇却是一件可怕的事。奈妮薇希望那只手镯能在自己的手腕上,那样她会感到舒服一些,魔格丁的情绪不可能像她的表情和声音那样平静、冷漠。
奈妮薇的呼吸停滞了一下。那只手镯。原来是这样,那只手镯不在这个房间里,她觉得自己的胃里仿佛郁结了一块冰,汗水从她脸上滚落的速度似乎突然加快了。从逻辑上说,那只手镯是不是在这里并不重要,伊兰戴着它——光明护佑,千万别让伊兰把那只手镯拿下来!——而罪铐的另外一半正牢牢地固定在魔格丁的脖子上。但逻辑与此完全无关,奈妮薇从没有在手镯不在身边时和魔格丁独处过。而在魔格丁戴上罪铐之前,她们的交锋都差点导致了无可挽回的灾难。魔格丁是弃光魔使之一,她们再次单独相处,而这次奈妮薇仍然没办法控制她。她抓住了裙子,以免自己会抽出腰间的匕首。
魔格丁的笑容更深了,仿佛她看到奈妮薇的想法。“在这件事上,你可以相信我和你同样都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