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问题和答案
习生,该说的我都说了。”她温和的口气就像是在水罐中放了一个星期的水。
“她们是怎么说的,把原话一字一句地告诉我。”
“一字一句?见习生,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记得确切的字眼,不过我会试一试。记得她们是这样说的,我只是在重复,两仪师珍雅说的是,‘如果那个蠢女孩还没立刻到我面前来,我发誓她在成为老祖母之前都不能舒服地坐着了’。两仪师黛兰娜说,‘看样子她在决定过来之前就会有这么老了,如果她在一刻钟之内还没到这里,我会把她的皮变成尘土’。”妮可拉的眼睛显得很无辜,“这是大约二十分钟前的事了,见习生,也许还要更久一点。”
奈妮薇几乎又咽了口口水。两仪师不能说谎并不代表说出来的每个威胁都会实行,但有时这其中的差别很可能连粒米都放不进去。如果站在面前的不是妮可拉,她一定会呻吟一声“哦,光明啊”,然后立刻向两仪师那里奔去。但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在这样一个知道她许多把柄的女人面前,她不能这样。“既然如此,我想你不需要去跟两仪师说了,去做你自己的事吧!”然后她便转过身,用后背对着行屈膝礼的妮可拉,一副对此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对柏姬泰说:“我以后会再和你谈,我建议在那之前你不要着手于那件事。”运气好的话,这也许能让柏姬泰不去找乌诺——如果她的运气非常好的话。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柏姬泰严肃地说道。但她的表情中只流露出同情和饶有兴味的情绪。这个女人了解两仪师,在某种程度上,她对于两仪师的了解更胜于任何在世的两仪师。
除了接受和抱持希望之外,奈妮薇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她向街上走去,妮可拉走在她的身边。“我告诉过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她们要我找到你之后就回去,见习生。这是你的草药吗?为什么你会使用草药?这是因为你不能……原谅我,见习生,我不该提到那个的。”
奈妮薇向手中那袋鹅薄荷眨了眨眼——她不记得自己曾经把它拿出来——她急忙将它塞回口袋里,但她真想把这一整袋叶片都嚼下去。她没理会妮可拉的道歉,谁知道这道歉是不是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装出来的。“我使用草药是因为治疗疾病并非总是需要至上力。”黄宗两仪师们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不赞成?她们蔑视草药,而且她们似乎只对需要至上力治疗的病患感兴趣,对于不需要浪费至上力的微小病痛完全不予理会。她为什么要担心自己向妮可拉说的话会传到两仪师的耳里?这个女人是初阶生,无论她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她和伊兰。“闭嘴,”她恼怒的说,“我需要思考。”
妮可拉果然闭上嘴,一言不发地跟随奈妮薇穿过拥挤的街道,但奈妮薇觉得这女人似乎是故意放慢脚步。也许这只是想象,因为奈妮薇的膝盖确实在渴望着要超过她,又不能让妮可拉看出任何慌张的表现,这种情形让奈妮薇觉得仿佛有一股火苗缓慢地灼烧着内脏。任何被派来找她的人都要比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妮可拉好。柏姬泰也许在这时候已经跑去找乌诺了。宗派守护者们也许正在告诉塔娜,她们准备好了要跪倒在爱莉达的面前,亲吻她的戒指。塞弗和佳瑞也许在对雪瑞安说,他们并不认识什么“玛丽甘”。也许这些事全都发生了,而熔金般的太阳到无云的天顶只剩下四分之一的距离了。
珍雅和黛兰娜正等在她们住宅的前厅里。这幢小房子是她们和另外三位两仪师共同的宅邸,当然,每一位两仪师都有自己的卧室,每个宗派都有一幢用于集会的房屋,但两仪师是根据她们到这里来的先后次序分散住在全村的。珍雅紧皱眉头盯着地板,用力抿住嘴唇,似乎完全不知道她们的到来。浅色头发的黛兰娜(她的发色浅到奈妮薇说不出那到底是白色还是其他颜色)在她们刚一踏进门的时候,就用同样浅蓝色的眼睛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