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星星之火
。摩格丝现在正专注于谋求凯瑞安的王座。”有几名女子在凳子上不安地耸动着身体,似乎是意识到了佳纹达正在触及危险话题。佳纹达赶紧又说道:“而她的新宠加贝瑞大人看起来正占据着她的全副心神。”佳纹达的薄嘴唇抿得更紧了,“她已经彻底成了他的掌上玩物。”
“是加贝瑞让她将注意力转向了凯瑞安,”奥瓦琳说,“那里的形势几乎像塔拉朋和阿拉多曼一样糟糕。凯瑞安饥荒遍野,所有的贵族都在不顾一切地争抢太阳王位。摩格丝可以在那里重新建立秩序,但她需要用去很多时间才能确保自己的王位。在这件事结束之前,她将不会有精力关心其他事情,即使是与王女有关的事情。我安排了一名职员不时写信给摩格丝,那个女人能够将伊兰的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摩格丝将无暇他顾,直到我们恢复对她的控制为止。”
“至少,我们的手里还掌握着她的儿子。”裘丽恩微笑着说。
“盖温很难说是在我们的掌握中,”苔丝琳厉声说道,“他的那些青年军在河两岸都与白袍众发生了一些冲突。他现在还听我们的话,但他也按他自己的意愿任意胡为。”
“他会受到管制的。”奥瓦琳说。爱莉达开始觉得奥瓦琳那张永远冰冷的面容很可憎。
“说到白袍众,”黛妮勒插嘴说,“培卓·南奥似乎正在主持秘密会谈,劝说阿特拉和莫兰迪割让土地给伊利安,以此换得九人议会放弃入侵这两个地方。”
平安地从悬崖边上退了回来,对桌的女人们开始对这个话题喋喋不休。她们讨论圣光最高领袖指挥官主持这次密谈是否会为圣光之子赢得过多的影响。也许白塔应该破坏密谈,以便她们能插足其中,取代培卓·南奥的地位。
爱莉达的嘴唇抽搐了一下。白塔在历史中经常会保持必要的小心,有太多人畏惧她们,太多人不信任她们,但白塔从没有害怕过谁;而现在,它害怕了。
爱莉达抬眼望向那两幅画。其中一幅是画在三块木墙板上的连续画面,画面的主角是邦雯——历史上最后一名成为玉座的红宗两仪师。那已经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从那之后,就不曾有红宗两仪师戴上过圣巾,直到爱莉达。邦雯高高在上,骄傲地指挥着两仪师去控制亚图·鹰翼。邦雯傲慢地站在塔瓦隆的雪白城墙上,下方是气势汹汹围城的鹰翼大军。邦雯卑微地跪在白塔评议会前,被剥夺了圣巾和令牌,罪名是几乎毁灭了白塔。
有许多人会奇怪,为什么爱莉达会从储藏室里把这套三联画重新取出来,它们被遗忘在那里,早已落满了灰尘。虽然没有人公开把这个疑惑说出来,但爱莉达肯定能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她们不了解,这幅画正不断地提醒着爱莉达,失败会让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第二幅画采用了一种新的风格——画在一块展开的画布上,它是一张来自遥远西方的街头画匠草稿的复制稿。两仪师看见它时,只会产生更大的不安。两个男人在云端战斗,仿佛他们正飘浮在天空中,手里握着闪电,作为互相攻杀的武器。其中一个男人有张火焰的面孔,另一个高大而年轻,有着一头红发。让众人感到恐惧的是那个年轻人,即使是爱莉达看到他时也会紧咬牙关,她不确定这是因为愤怒,还是为了不让牙齿因为颤抖而相互敲击。但恐惧是可以控制的,而且必须予以控制,一切都要处在控制之中。
“那么,问题就算解决了。”奥瓦琳说着,轻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其他人也像她一样,整理着裙子和披肩,准备离开。“在三天时间里,我希望——”
“我允许你们离开了吗,女儿们?”这是爱莉达在命令她们坐下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房里的人全都惊讶地看着她。是惊讶的表情!其中一些人开始向凳子走去,但没有人显出匆忙的神情,也没有人说一句道歉的话。她已经容忍她们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