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因缘中的漩涡
牌色。
在雷门和麦特之间是一名有着粉红色面颊的胖男人,他调侃地笑了一声:“你想去看那艘船,雷门?你是想看看那些女孩吧,对不对?那些女人,那些异国风情的海民美人,看看她们戴着铃铛和其他小东西,扭扭摆摆的样子,对吧?”他说着丢出一枚银币,拿起一张牌,看着面前的牌露出了张苦瓜脸。这种表情出现在他脸上并没有意义,艾德隆的牌总是花色差,搭配也不好,但他赢的钱却总是比输的多。“嗯,也许我的运气在对付海民女孩时会好一些。”
庄家坐在麦特对面,是一个高且瘦的人,修尖的胡子看上去比雷门的还要浓密黝黑。他将一根手指放在鼻子上:“你以为跟她们在一起就能有好运气,艾德隆?依照她们那么保守的风格,你能闻到她们的一丝香水味就不错了。”他做了个飘荡的手势,又深深地一吸,然后叹了口气,其他的贵族少爷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艾德隆也笑了。
艾斯丁是一个长相平庸的年轻人,所有人里他的笑声最大。他一边笑着,一边还不停地用手拨开落在前额上的平直头发。如果他身上穿的不是做工精细的黄色外衣,而是土褐色的羊毛上衣,他看起来就像个一般的农夫,但实际上,他是提尔最富有的大君的儿子,也是现在这张牌桌里最富有的人。他喝的酒也比其他人多得多。
艾斯丁摇摇晃晃地走过身边那个人(那个人叫巴兰,是个满身浮华味道的家伙,他看上去总是用鼻孔看着人似的),然后用一根同样摇晃的手指捅了捅庄家。巴兰向后靠去,咬住烟斗的嘴撇向一边,仿佛是害怕艾斯丁会吐在他身上。
“很好,卡罗明,”艾斯丁咯咯地笑着说,“你也这么想,对不对,巴兰?艾德隆连闻也闻不到。如果他想试试他的运气……赌一把……他应该去追追那些艾伊尔娘儿们,就像麦特一样。瞧瞧那些枪和刀。烧了我的灵魂吧!那就像邀请一只狮子跳舞。”一阵死寂落在桌子周围,屋中只剩下艾斯丁的笑声。他眨眨眼,又用手指拨了一下头发:“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哦!哦,是的,她们。”
麦特很难掩饰脸上的怒容。这个傻瓜提到了艾伊尔人,只有关于两仪师的话题比这个更糟糕。他们宁愿让艾伊尔人在这些走廊中穿行,瞪视每一个挡住他们去路的提尔人,也不愿意见到一位两仪师,而这些男人认为他们至少有四位两仪师。麦特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安多银币,把它放在桌上,推进赌注堆里。卡罗明缓缓地发出了一张牌。
麦特用拇指指甲小心地将那张牌掀起,眼睛眨也没眨一下。圣杯统治者,牌面是一张提尔大君。一副牌里的元首牌在不同的地方会有不同的图案,而圣杯统治者一定会是那个国家自己的统治者,它是最高阶的牌。这些牌的年代相当久远了,麦特已经见过用兰德的头像或者类似的图案当圣杯统治者的牌,那种牌的背景就是飘扬的真龙旗。兰德——提尔的统治者,即使是现在,麦特听到这种说法时也得竭力克制自己大笑的冲动。兰德是名牧羊人,一个不错的家伙,一个好玩伴,只要他不那么严肃,没有那么多责任。现在,他变成了转生真龙,麦特知道,这只是意味着兰德成为一个石雕的傻瓜,沐瑞可以随时把手放在他身上,等着观看兰德下一步会做什么。也许汤姆会跟他一起走,或者是佩林。只是,汤姆自从住进提尔之岩后,似乎就不想再离开了;而除非菲儿勾勾手指,否则佩林哪儿也不会去。至少,麦特已经准备好了单独上路,如果有必要的话。
不过现在麦特更关心的是桌子正中央的那堆银币,还有那些贵族少爷们面前的金币。如果他拿到第五张元首,就没有人能赢他了,不过他也许并不真的需要那张牌。恍惚之间,他能感觉到好运在轻敲他的神经。当然,不是玩骰子时那种麻痒的感觉,但他已经能确定,没有人能赢过他的四张元首。这些提尔人彻夜豪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