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岩之屹立
血肉丢给兽魔人,再亲自带走你的女人。”
兰德以最大的冷静和努力战斗着。这名隐妖知道该如何使用一把剑,但他终于抓住一个机会,一剑垂直斩在黑剑的剑身上。随着一阵如同冰块落进熔铁的嘶嘶声,金红色的焰剑切过了黑色的钢刃。兰德的下一击让无眼者的头颅飞离了它的肩膀,砍断骨骼的震动摇晃着他的胳膊,漆黑的血液从它断开的脖子里喷涌而出。但这怪物并没有摔倒,仍然在用手中的断剑盲目地戳刺着,无头的躯体踉跄前行,漫无目的地打击着空气。
随着隐妖的头颅滚落在地板上,仍然在战斗的兽魔人相继栽倒。它们尖叫,踢蹬,用生满长毛的双手撕扯着脑袋。这是魔达奥和兽魔人的弱点,魔达奥并不信任兽魔人,它经常用一种兰德并不明白的方法与兽魔人建立连结,这种连结显然保证了兽魔人的忠诚,但也让它们无法在魔达奥主人丧命之后继续生存下去。
仍然站立的守卫者们已经不超过两打,他们没有丝毫迟疑,立刻三三两两地用长矛不停地猛刺面前的兽魔人,直到它们再也做不出任何动作。有些人击倒了无头的魔达奥,但无论他们如何攻击这只妖怪,它一直在疯狂地向四周挥砍着黑剑。随着兽魔人陷入彻底的死寂,人们才能听到不多几个受伤的人类发出阵阵呻吟和抽泣。倒在地板上的人类比暗影生物要多许多,血液覆盖了地面,人们几乎无法看到铺地的黑色大理石。
“别管它,”兰德对那些仍然在攻击魔达奥的守卫者们说,“它已经死了,隐妖总是不想承认它们的死亡。”岚曾经和他说过这件事,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来到提尔之岩以前,他也见过不停垂死挣扎的隐妖。“去照顾那些伤者吧!”
人们盯着这具表面已经布满了伤口、却还在不停挥剑的无头躯体,颤抖着向后退去,嘴里叨念着“潜伏者”——这是提尔人对隐妖的称呼,而他们以前只是用这个称呼吓唬吓唬小孩子。一些人开始在地上的尸堆中寻找还活着的人,将不能站立的幸存者拖到一边,帮助受伤较轻的人站起来。被留在原地的人类躯体占了倒下的人的绝大多数。从伤者自己染血的衬衫上撕下布条作绷带匆忙地包扎,就是现在惟一的救治手段。
这些提尔人不再像他们先前看上去那样漂亮了。他们的胸甲不再放光,甲冑上满是凹口和磨痕,鲜血浸染的伤口污损了曾经华丽的金黑色外衣和马裤。有些人丢了头盔,不止一个人靠在长矛上,仿佛那是惟一支撑他们不会倒下的东西,也许那真的是。他们喘着粗气,脸上显出狂野的表情,那是一种战场上的男人特有的痛苦,混杂了赤裸裸的恐怖和盲目的麻痹。他们目光游移地望着兰德,眼神中包含着畏惧和逃亡的欲望,仿佛这些怪物都是兰德从妖境中召唤出来的。
“擦干净这些矛锋,”兰德对他们说,“隐妖的血如果在金属上存留太长时间,就会像酸一样将金属烧坏。”大多数人都慢吞吞地遵从了他的指示,他们为寻找揩血的材料而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纷纷撕下死去同胞的外衣。
又是一阵打斗声从走廊远处传来,喊声和金属的碰撞声都很模糊。这些守卫者已经服从了他的两个命令,现在是确认他们是否会有更多行动的时候了。兰德转身背对着他们,目光穿过前厅,向战斗声传来的方向望去。“跟着我,”他命令身后的人们,并举起手中的火焰剑,提醒他们他是什么人,同时心中希望这样的提醒不会让一根长矛刺入自己的后背。他要冒这个险。“岩之屹立!为了提尔之岩!”
片刻之间,他自己空洞的脚步成为圆柱厅堂间惟一的声音,随后,他的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为了提尔之岩!”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紧接着又是另一个声音:“为了提尔之岩和真龙大人!”更多的声音重复着这个口号:“为了提尔之岩和真龙大人!”兰德加快脚步,小跑着率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