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献身
脸,却干着野兽的勾当,他们再也认不出皈道徒,再也不知道他们了。他几乎没办法呼吸。巨森灵迷失了,艾伊尔也迷失了,一切都迷失了。紧勒的感觉在痛苦中爆发了,他跪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紧抓住自己的胸口,他用一只拳头紧紧抵住自己的心脏,用力地按着。
亚丹担忧地跪在他身边:“父亲,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我能做些什么?”琼纳努力地抓住儿子破损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带……大家……去南方。”他必须在要挖出他心脏的痉挛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这些话挤出来。
“父亲,你才是……”
“听着,听着!带他们……向南去,带领……艾伊尔……去安全的地方,遵守……誓约。守住……两仪师……给我们的……直到她们……来取回。叶……之道,你必须……”他尽力了。两仪师索琳达一定能明白,他尽力了。亚诺拉。
亚诺拉。这个名字渐渐消退了,兰德胸中的痛苦逐渐松弛下来。胡说,这全都是胡说,这怎么可能是艾伊尔人?玻璃柱脉动着令人目盲的强光,空气在悸动,漩流。在他身边,莫拉丁的嘴张得更大,仿佛要努力嘶叫出来。这个艾伊尔人抓着他的面纱,抓着他的脸,留下了深深的血痕。向前。
琼纳沿着空旷的街道全力奔跑,竭力不去看那些破碎的建筑物和枯死的绰拉树。全都死了,至少,最后一批久已被抛弃的约车已经被拖走了,余震仍然在摇撼着他脚下的地面。他穿着工作服——他的凯丁瑟,虽然他接受的工作并非他被训练要去做的。他今年六十三岁,正是人生中最精华的一段时光,还没有老到会感觉到头发中的灰丝,但他确实已经有了老人的疲倦。
当他进入使者殿堂时,没有人质问他,在巨柱撑起的入口处根本没有守卫,也没有人向他致以问候。有许多人在里面来回奔忙,他们双臂抱着箱子和文件,眼里流露出焦虑的神情,但一直都没有人看他一眼。人群中弥漫着一种慌乱的情绪,随着大地的每一次震撼,这种情绪都变得更严重。他怀着哀伤的心情奔过前厅,跑上宽阔的阶梯,泥泞沾污了银白色的石阶,没人有时间打扫,也许根本没有人会注意。
他不需要去敲那扇他寻找的门,那不是主走廊里那些镀金的大门之一,而是一扇外形朴素、不引人注意的门。他悄悄地推开门走进去,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让他感到有些庆幸。六位两仪师围绕一张长桌子站立,正在激烈地争论着,她们显然没注意到建筑物的颤抖。屋中的两仪师全都是女性。
他的身体颤抖着,怀疑着男人是否还能再出现在这样的会议上。当他看见桌上的物品时,身体的颤抖变成了颤栗。那是一把水晶剑,也许是一件与至上力有关的物品,也许只是一件装饰物,他无法分辨。水晶剑底下压着路斯·瑟林·弑亲者的真龙旗,它平铺在桌面上,一直垂到了地面。他的心脏似乎被纠在一起。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它还没被毁掉?它代表着对那个被诅咒的男人的记忆。
“你的预言有什么用?”奥赛勒几乎是在喊叫了,“如果你不能告诉我们发生的时刻?”她的黑色长发随着她愤怒地摇头来回摆动,“世界要倚靠它!还有未来!时光之轮本身!”
黑眼睛的蒂安德用平静的神情面对着她:“我不是造物主,我只能告诉你我预见到的。”
“镇静,姐妹们。”索琳达是她们之中最冷静的,她的老式斯台瑟长袍如同一片淡蓝色的薄雾,一头金红色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际,与他的发色几乎一样。他的大父还是个年轻人时就开始服侍她了,但她看起来比他还年轻,因为她是两仪师。“我们已经没时间继续争论了,佳瑞克和韩达明天就要到了。”
“这意味着我们不能再犯任何错误,索琳达。”
“我们必须知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