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耳道:“这铁坨坨对那姑娘有想法!!”
“这么好看的姑娘,有想法是正常的。”我推开敖炽,笑着对永欢说,“你看,这里所有人都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虽然我有点烦九厥,但我依然要跟你说,他再不靠谱,也不至于否认一桩婚约,再脑子不好使,也不至于忘记相爱之人。你要愿意,在我店里住几天,逛一逛这个城市,等心情好些了再回家也无妨。”
永欢的蓝眸子越来越黯淡,脸上的红晕也沉得不知去向。
她再次看定九厥:“你不娶我?”
“不娶!”九厥毫不犹豫,“你非我命中注定之人。”
虽然我总是嘲笑九厥是前年剩男,可是以他的资质,真想结婚,何愁没有妹子上赶着嫁他。我知道他对于结婚的渴望大部分都是装出来的玩笑,如果不是那唯一一个正确的人,他不会对任何一个女子动心,即便投怀送抱,也可坐怀不乱。简单说,他就是个披着流氓外衣的君子,在永远的老不正经历,执着地等待……所以,我烦他又喜欢他,不是没理由的。在内心深处,我其实很希望他说的那个“未婚妻”是真有其人。但直觉跟我说,即便有这个人,也绝不是这个永欢。
哪里出了问题?!
永欢咬了咬嘴唇,看着我们,用目光寻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回家吧!”纸片儿直言,“再纠缠下去就是骚扰了。”
葵颜也开口了:“凡是事都有解决之道,不是这个人,也会有别人来娶你。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甲乙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包饼干,边吃边说:“死缠烂打的女人,不值得任何人喜欢。”
话有点重,道理没偏。
我跟敖炽以沉默来支持队友们的意见。
永欢不再说话,下意识地屈起腿,整个人都蜷在了沙发里,姿态甚是可怜。
我心下叹惜,游走世间千百年?深知世上最难处理的事情,非情爱莫属。我一个老妖怪尚有如此感慨,更何况这小小的鲛女。也许她跟九厥的许多倾慕者一样,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便将这个蓝发妖孽记在了心间,难以释怀,而她又比其他人的表现更激烈一些,干出这种乱认相公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都要我离开他。”片刻之后,永欢的脸从膝盖后慢慢露出来,还是没有哭,只是满目悲伤,还夹杂着丝丝不被认可的失落与愤怒,“我寻了他这么多年才得偿所愿,为什么你们要拆散我们呢?为什么你们不能像岳先生那样祝福我们呢!”
越说越不像话了,一场单恋,何来拆散?!
九厥就差给她跪下了:“你究竟是谁?”
永欢热切地看着他:“我就是永欢啊。三百多年前,沈公子的东篱小筑里,我们一直在一。虽然那时我看不见,可你的声音至今未变。请不要质疑一个瞎子的听觉。”
九厥一愣,想了很久很久之后才说:“东篱小筑……你说沈子居的东篱小筑?”
永欢激动地点头:“你想起来了?我们一直住在那里啊!”
九厥皱眉:“我记得沈子居,也去过那个地方,可我对你毫无印象。”
“不可能!”
“句句实言。”
“你留下画像,不就是为了让我康复后来寻你吗?我寻了你几百年啊!”
“我从未留过什么画像!!你再这样纠缠,我就把你绑到东海去扔了!”
“不论你把我丢到哪里,我都会回到你身边。你跟我已经绑在一起了!”
“……”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你要装作不认识我?”
事态在永欢的固执中又回到原点。
永欢又开始伤心地干嚎,声音还越来越大,无端端听得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