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影青俑
再看会儿。”
再次屈服于小白蛇的欺压下,汤远做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在安全距离外踮脚张望。反正他是孩子,孩子好奇也是允许的,倒真是没有人过来让他走开。
馆长也没注意到在几步外还有一人一蛇对这尊影青俑虎视眈眈,他想的是万一这尊影青俑被媒体知道是用人的骨灰制成的,估计又会掀起轩然大波。实际上在他看来,用人的骨灰还是动物的骨灰制成没有任何区别。用活人殉葬的习俗,到明朝的时候还存在呢,相比之下骨质瓷还能含蓄一些。况且,证明了这尊影青俑是骨质瓷,研究价值就更大了,也有可能真是那个古墓的殉葬品,暂停展览去继续鉴定比较好。
不过,馆长还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因为在他办这个展览之前,由于不知道影青俑哪里不对劲,特意按照老板曾经说过的风水卦象摆放了展柜,而且那两条缠住影青俑的防震丝线,也不是一般的丝线,而是经过符箓缠绕过的特殊丝线,是很久以前从老板那里索要来的。老板曾经也说过,一旦用上这种符箓丝线,不要擅动,最好等他亲自来取下丝线。
可现在已经知道了缘由,就没必要这样如临大敌了吧?而且老板现在也行踪不明,想让他来解除丝线也找不到人吧?虽然馆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多半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此时见玻璃柜已经打开,便挽起袖子戴好手套,亲自解开了丝线,打算回收这尊影青俑。
当绷紧的丝线瘫软下来的那一刻,馆长眼睁睁地看着那两条丝线微弱的闪了一下光后,便如同冰雪融化般,消融在空气中。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发觉面前视线一花,等再回过神时,就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空之中,而在他的对面,那尊影青俑不断地变大,一直增长到与正常人比例差不多才停止下来。
馆长正目瞪口呆,还想细看的时候,就见这具影青俑倏然间白光大作,就消失在他面前。
眼前一花,馆长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博物馆中,身边的助手小心翼翼地唤着“馆长”,而他手中正拿着那尊影青俑,好像是维持这个姿势有很长时间了。
怔神了片刻,馆长把影青俑放进了锦盒内,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馆长总觉得这影青俑上的釉色黯淡了许多,就像是忽然失去了某种灵气。
馆长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许,刚刚的那一刻,消散的是高泰祥的怨念。
不过也好,一切烟消云散。
老板低头看着手中的涅罗盘,罗盘上的指针正不安地晃动着,老板的神情也在摇曳的烛火中阴晴不定。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扶苏端着刚刚沏好的茶走了进来,关心地问道。他穿着一身素白汉服长袍,更显得他身姿挺拔宛如修竹,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半边脸的伤痕,漏在外面的脸容看上去倒是英俊无匹。他特意用左手放下茶壶,把右手深深地藏在袖筒中。
老板并没有注意到扶苏的异状,他垂下眼帘,用手拨动了一下涅罗盘之上的指针,看着指针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最后安静地停留在了其中一个卦象上。
“好像…有什么东西醒了…”老板微微地叹了口气,伸手拿起一杯倒好的热茶,“公子可知俑否?”
“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像人而用之也。孔子谓为刍灵者善,谓为俑者不仁,殆于用人乎哉。”扶苏倒是非常怀念这种与老板讨论的氛围,坐下来后双手交握抱胸拢起袖筒,笑着道,“俑其实就是刍灵,代替活人殉葬用的陪葬品。怎么忽然想起提起这个?”
“想起来以前遇到的一件事。”老板抿了口茶,便把茶杯握在手中摩挲。他们身在一处寂静的山庄,周围山峦连绵,他的眼神投往窗外苍翠的森林,像是回到了几百年前。“有一个傀儡般的皇帝和一个权倾朝野的相国,在皇城被异族攻破的时候,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