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游戏
方村落的强盗们在这里更是闻所未闻。而一年之中为祸最烈的冬天,虽然寒冷漫长,但跟北方其他地方比起来,还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即使是位处偏陲的瓦伦村也收到一些有关起义跟反抗的消息。事实上,有人私底下询问村民们是否愿意宣布独立,但莫西亚的父亲安于现状。他从过去的经验得知一点,自由是件好事,但总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因此,他马上跟外面的人划清界线,并明白表示自己跟村民只想置身事外。
瓦伦村的督工也认为自己很幸运,他从未辜负上级的期望,年年总能上缴丰厚的年贡;他也不用为据传发生在其他地方的骚乱跟起义而担心。督工知道村民跟闹事分子和煽动者之间的秘密接触跟会面,但他和村民们早已达成一项对双方都有利的劳工协议;督工信任莫西亚的父亲,所以他可以若无其事地假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触媒圣徒托本神父却不认为自己是个幸运的人,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利用严峻刻苦生活里残存的一点点闲暇时间来继续研究工作。重新被其他人认可,回到教友群中在他心里慢慢变成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他犯下的罪过——让他被贬为驻村圣徒的罪过——说来只是个因年少轻狂而犯下的小过错,他的过错只是写了一篇论文,仅此而已。论文被刊录在《论自然天气循环之妙》、《魔法干预反对论》跟《田园庄稼颂》这几本书里面。这篇论文可说是一篇奇文佳作,他很荣幸自己的文章能够被收录在圣山的内层图书馆藏书里,至少,在他们指派自己新职务再把他扔出去之前是这样说的。他不是很确定自己的论文是否真的存放在内层图书馆里,因为自此之后他再也没能回到圣山去查证。
四季交替、日月飞梭,督工年年如往常般上缴年贡,托本神父继续追逐着那日渐黯淡的梦想。对乔朗而言,生活虽没多大改变,但却变得越来越黑暗。
来到农庄定居十五年后,安雅仍穿着相同的一袭衣服。洋装原本华丽的织工仅剩下一些残破褴褛的破布,由安雅自己的魔法力量苦苦支撑着。每天晚上的故事时间仍是行礼如仪,但现在却平添了许多有关马理隆美景的传说。虽然,随着一年又一年的逝去,安雅的故事越来越混乱矛盾,她总是在说故事的时候陷入自己已经身在马理隆的幻觉里面。从她荒唐的叙述中看来,马理隆市似乎成为某种美丽花园跟恐怖深渊的综合体。至于到底是何者,就全都得看疯狂的思绪带领她到了哪里。
关于重回马理隆,当乔朗慢慢长大后,终于了解安雅的梦就如同她穿着的衣服一样褴褛破烂。他本来大可把安雅的故事都当作狂想,但她的故事里却似乎还存着一些真实的片段在内,就如同那些曾经高贵华丽的破布一样,在她的身上悬挂着。
乔朗的生活严峻艰困,他每天都得为求生存而挣扎。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迅速地步入疯狂;她的眼睛越来越像乔朗已经被化为石像的父亲一样,总是定定凝视着远方虚无的黑暗国度。他沉默地接受母亲已然发疯的事实,就如他接受其他痛苦一般。
但唯有一种痛苦,乔朗还是无法接受:直到现在他对魔法仍是一窍不通。日复一日,他在瞒天过海手法上的技巧日渐纯熟,他的障眼法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总是小心翼翼的督工在内。但无论他每天早上如何企盼乞求,他仍无法感受到任何一丝魔法力量在自己的灵魂里燃烧。
当乔朗十五岁时,他再也不问安雅自己什么时候会获得魔法的力量了。
在心灵深处,乔朗已经知道了答案。
当孩子们日渐长大强壮,指派给他们的工作也渐渐粗重困难了起来;比较年长的男孩跟年轻人们被分派到一些粗重劳力的工作,好让他们精疲力竭,无心再去思索任何事情。有谣言指出,这些大男孩跟年轻人们总是在农奴法师间无事生非,虽然督工自问自己所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