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从未感受到这一点:说出的词汇带着光彩,里面暗藏玄机。他感到自己向她提任何问题所得到的答案都会使他超越现实的肉体世界,进人一个更伟大的领域。
“你为什么要做测试以确定人类的真伪?”保罗问。
“为了使你解放。”
“解放?”
“以前人们将思维赋予机器,希望解放他们自己。但这只会使其他拥有机器的人将他们变为奴隶。”
“汝将造出像人一样思维的机器。”保罗引述道。
“这是巴提·济哈得和奥伦基教《圣经》的原话,”她说,“但《O.C.圣经》里却是这样说的:‘汝不得造出机器,假冒人的思维。’你研究过门泰特人?”
“我与萨菲·哈瓦特在一起学习研究。”
“大暴动去掉了一个支柱,”她说,“它迫使人类思维发展,建立学校以训练人的才能。”
“比·吉斯特学校?”
她点点头:“那种古老的学校还有两所幸存下来……比·吉斯特和太空吉尔德。我们认为吉尔德几乎完全强调纯数学,比·吉斯特则发挥着另外的作用。”
“政治。”保罗说。
“真令人吃惊。”老妇人说。她严厉地扫了杰西卡一眼。
“我没告诉过他,阁下。”杰西卡说。
圣母又把注意力转向保罗。“你利用很少的线索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她说,“政治,没错。最初的比·吉斯特学校由那些认为应该使人类事务得到延续的人们掌管。他们注意到如果不将人类群体和动物群体区分开来,这种延续就得不到保障……尤其是出于血缘的考虑。”
老妇人的话对保罗突然失去了那种特别的尖锐性。他感到这违背了被他母亲称之为正义本能的东西。这并不是说圣母在向他说谎。
她显然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理。这其中有更深的内涵,某种与她那可怕目的相联系的东西。
他说:“可我母亲告诉我学校里许多比·吉斯特都不知道他们的祖先。”
“遗传谱系总存在我们的档案里,”她说,“你母亲也知道她要么是比·吉斯特人的后代,要么她本身的血统是可接受的。”
“那么她为什么不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有的知道……许多又不知道。比如,我们也许希望她与某个望族相交配以培养某种遗传优势。我们有许多理由。”
保罗再一次感到对正义的冒犯。他说:“你们自己也冒着风险。”
圣母直视着保罗,心想:他声音里流露出了批评吗?“我们肩负着重任。”她说。
保罗感觉到自己逐渐摆脱了对测试的恐惧。他把眼光正对着圣母,说:“你说我也许是科维扎基·哈得那奇……那是什么?一个人类高姆佳巴?”
“保罗,”杰西卡说,“别用那种语气对……”
“我来应付,杰西卡,”老妇人说,“现在,小家伙,你知道真言者之药吗?”
“你们用它提高辨别真伪的能力,”保罗答道,“母亲告诉过我。”
“你曾见过真理灵态吗?”
他摇摇头说:“没有。”
“这种药很危险,”她说,“但它却能显露本质。一旦真言者受到这种药的激发,她可以在自己的记忆里……她肉体的记忆,看见许多地方。我们透视通往过去的许多途径……那只是女性的途径。”
她的声音蒙上了一层女性的伤感。“然而,有一个地方真言者却看不到。我们受其排斥,感到恐惧。据说某天会有一个男人临世,在药物中发现自己的内心之眼,他将透视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男性和女性的过去。”
“你们的科维扎基·哈得那奇?”
“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