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杀机渐近
来。可惜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突然,现在再去发布消息收门票已经来不及了,因此能大饱眼福的,就只有施施然站在一旁的梅长苏与飞流。
昔日北燕权臣坐大,慕容皇族被迫禅让江山。拓跋家主于禅让大典上一击成功,刺杀了权臣,其时满殿兵马,唯有他一剑光寒,逢魔杀魔,遇佛杀佛,一身血衣扶慕容氏复位。自此后拓跋氏稳立北燕剑宗之首,历代家主无一不是绝世高手。
比起拓跋昊那传奇般的家史,蒙挚的名气就要朴实得多了。他内外功夫皆习自少林,武功毫无神秘机巧之处,全靠一拳一脚拼到了现在的地位。与拓跋昊适才和飞流之间以快拼快的交手不同,蒙挚的一招一式似乎都使得过于清晰稳重,仿佛拓跋昊已连刺了数十剑,他才慢慢挥过一掌。然而快慢殊途,却又殊途同归,拓跋昊的剑快得像是连成了一张光网,蒙挚的慢却又凝然不动成了一堵厚墙。光网与厚墙两相激撞,撞出的是只有在这两大绝世高手间才能激荡出的耀目火花。
作为亲眼目睹这场巅峰之战的少数几个观战者之一,梅长苏显然不够珍惜这个机会,眼神飘飘的,有些分神的样子,时不时还会低下头来沉思一下,根本没有认真去看。直到那团剑风掌影从中爆裂开来,两个人各自向后翻跃了数步,再次凝神对立后,他才想起要尽观众的义务,急忙鼓掌叫好。
表面上看,这一战似乎尚未分出胜负,还应该再继续打上一阵才对。但当梅长苏一边笑称“精彩”,一边走上前时,蒙挚却没有提醒他回到原处去,反而就势收起了一身的劲气,好像是趁机想要给这一战画上终止符一样。拓跋昊的表情全在易容面具之下,看不出端倪,但因为面具轻薄精巧,还是可以注意到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眼白有些发红。不过最终他也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将手中宝剑入鞘,冷冷地“哼”了一声。
“拓跋翰海剑,果然锋似大漠炙风,势如沧海横流。”蒙挚表情认真地赞了一句,但语声随即又转为冷冽,“不过我之前所提的问题,拓跋将军还是必须要回答。你来到敝国帝都,到底意欲何为?”
拓跋昊冰寒的目光在梅长苏脸上扫了一下,道:“我国求亲使团善意而来,却有一名勇士无端失踪,贵国又几时给过我们解释?”
“你说那百里奇?”蒙挚虽然心里明白百里奇失踪的真相,但面上却不露分毫,“他自己身上长着脚,走到哪里去了我们怎么会知道?拓跋将军如果觉得自己有权利向敝国问罪,为何不递交国书,明着来问?”
“哼,你们大梁人素来狡言善辩,问之无益。我不过是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能逼得百里奇无颜再回故国罢了。”
梅长苏一笑道:“拓跋将军看人,都是凭空跃出,劈开人家轿顶来看的吗?”
拓跋昊傲然道:“我从不为已经做过的事情后悔,既然得罪了苏先生,你们想要怎么办,明说好了。”
“我们当然是……”蒙挚正准备说当然是要先把人扣下再说,突然感觉到梅长苏暗暗在自己腰上捏了一把,亏得他反应快,立即改口道,“当然是被你攻击的苏先生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听到这么离奇的说法,拓跋昊不由有些讶然,视线忍不住再一次瞟向了梅长苏。无论是从身份地位,还是年龄资历上来看,现场能做主的都应该是蒙挚才对。难道这个苏哲在大梁国中地位如此超然,竟能让禁军大统领都俯身听命?
“大统领又在给我出难题了。”梅长苏一看就知道拓跋昊在惊讶什么,不由笑了笑,但神情却很轻松,“拓跋将军方才一剑劈来,只击碎了轿顶,却没有伤人,对这些随从们也手下留情,未出杀招,显然并无意想要兴风作浪。不过百里奇之事,我等确不知情,若他自己刻意要走,将军一时半会儿又怎么查得出来?”
拓跋昊不是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