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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行兵布阵
拴好,大踏步走了过来。

    “你们都不必在这儿了,让我们自便。”言阙刚一言打发走观主,回头又看见言豫津,脸顿时一沉,道,“今儿带你来是跪经的,怎么还跟着我?快到前边去!”

    “爹,”言豫津撒着娇,“真的要跪一天么?”

    “再闹就跪两天!”言阙朝儿子瞪了一眼,正要发怒,言豫津见势不好,已经一溜烟儿跑远了,看那活蹦乱跳的样子,是不是真的跑去跪经,只怕说不准。

    “这孩子,”言阙叹着气,对夏江道,“没办法,太娇惯他了,半点苦也吃不得。”

    “我看豫津还好,跟言侯你年轻时挺像的。”

    “我年轻时候哪有他这么纨绔?”言阙笑驳了一句,双眸锁住夏江的视线,有意道,“不过孩子们总是长得太快,若是夏兄的孩儿还在,怕也有豫儿这么大了吧?”

    夏江心头顿时如同被针刺了一下般,一阵锐痛,不过他抿唇强行忍住,没有在脸上露出来,而是冷冷道:“言兄,你约我前来,是要站在这儿谈的吗?”

    “岂敢,”言阙抬手一让,“观内已备下净室,请。”

    夏江默默迈步,随同言阙一起到了后院一间独立的明亮净室。一个小道童守在室外,大概是奉师父之命来侍候茶水的。言阙只命他将茶具放下,便遣出院外,自己亲自执壶,为夏江倒了热腾腾一杯清茶。

    “这观里的茶是一绝,夏兄尝尝?”

    夏江直视着他,根本没有理会这句客套,只伸手接住,并不饮,第一句话便是直接问道:“言兄信中说知道我一直挂念的一个人的下落,指的可是小儿吗?”

    言阙并没有立即答他,而是捧着自己的茶盅细品了两口,方缓缓放下,“夏兄当年为了红颜知已,老朋友们的劝告一概不听,弃发妻于不顾,使得她携子出走,不知所踪。现在事过多年,心里一直挂念的仍然只是那个儿子,而不是原配结褵的妻子么?”

    “这是我的家事。”夏江语声如冰,“不劳言侯操心。”

    “既然不想让我操心,又何必见信就来呢?”

    “我来也只想问一句,既然小儿的下落当年你怎么都不肯相告,怎么今天突然又愿意说了呢?”

    言阙定定地看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你果然还以为当年我们是不肯相告,但其实……夏夫人走得决然,根本没有将她的行踪告诉给任何一个人。”

    夏江狐疑地冷笑,“真的?”

    “我想夏夫人当时一定是寒心至极……”言阙看着窗外,神情幽幽,“因为自己的一时心善,从掖庭救出亡国为奴的女子,悉心爱护,如姐如母,却没想到这世上竟有以怨报德、全无心肠之人。……夏夫人受此打击之后,如何再能相信他人?不告知任何人她的行踪,大概也是想要完全斩断往事的意思吧……”

    夏江颊边的肌肉抽动了两下,又强行绷住,语调仍是淡漠无情,“既是这样,你今日为何又要约我出来?”

    “你先稍安。”言阙瞟他一眼,不疾不缓地道,“夏夫人走的时候没有告知任何人,这是真的。不过五年前,她还是捎了一些消息给我。”

    “为何是给你?”

    “也许是京中故人只剩我了吧。”言阙的眼神突转厉烈,尖锐地划过夏江的脸,“夏兄自己的手笔,怎么忘了?”

    夏江却不理会他的挑衅,追问道:“她说什么?”

    “她说令郎因患心疾,未得成年而夭,自己也病重时日无多,惟愿京中故友,清明寒食能遥祭她一二……”

    夏江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溢过指缝,他却似毫无所觉,只将阴寒彻骨的目光死死盯住言阙,良久方咬牙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言阙从怀中抽出一封略呈淡黄色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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