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燕到春余,幽怀时迷门巷
“嗯!”
本来欣然欢乐的少女,忽睹这水中花,风中絮,不知触动什么心事,再也忍不住,忽然泪痕如线,失声恸哭!
等过了花菱草海,便是名副其实的一处水海清湖,名“镜湖”。镜湖乃景阳宫的水源,波平如镜的镜湖之湄又遍植着紫阳花、书带草,将镜湖簇拥得如同一面镶着翠玉花边的明镜,为这皇家花苑带来好几分灵气。
“嘻嘻!”
招隐访仙楹,丘中琴正鸣。
桂丛侵石路,桃花隔世情。
薄暮安车近,林喧山鸟惊。
草长三径合,花发四邻明。
尘随幽溪静,歌逐远风清。
听着居盈第二曲,词中颇有尘外之意,醒言莞尔,略觉放心。思想之间,又听得那女孩儿更柔了声线,鼓琴复歌:
“哈!”
“呀?什么事?”
寻一位烟霞外逍遥伴侣。
抵多少尘埃中浮浪男儿;
桃花林深藏了明月影,
嫁东风长醉在白云乡。
正是:
初弹如珠后如缕,一声两声落花雨。
诉尽平生云水心,尽是春花秋月语。
见居盈喜笑颜开,醒言十分高兴,也放开了心怀,和颜说道:“当然要请你帮忙!”
“啊?那还等什么?公主还不快快颁下搜集笔墨的谕旨?”
“……”
醒言鼓掌笑道:
见居盈问话,醒言笑答:
“瑶草一何碧,春上清流溪”,徜徉于桃花清溪,五光十色的美景目不暇接。有时只顾看四处的草色花光,便忽觉足腕清凉;低头一看,才发觉那溪水偶然漫出青石边沿,流过白石碧草,也漫过自己的足踝。此时那点点的阳光,从头顶桃花锦幛中漏下,染上花的颜色,映在绵柔如毯的绿草茵上,变得明丽斑斓,桃林中滑软的绿茵,一时仿佛成了世间最好看的锦缎。而清溪流碧,婆娑焕彩,当粉红的花光映着澄碧的溪水,那本就绚烂鲜明的花色更镀上一层宝石琉璃的晶光,映入眼帘时,焕发着梦幻的光芒。
入得景阳行苑,从行宫南门到居盈所说的书楼大概还有好几里的距离。在见到那片草树烟光笼罩的古朴楼阁之前,一路上他们已历经好几处动人的风物。入得宫内,乱花迷眼中也不知转过几条道路,醒言便见得一片巨大的油菜田横亘眼前。其中菜花盛开,耀眼的花彩铺天盖地,灿烂耀目,每当春风吹来时高低起伏,便宛如金波荡漾的海洋。这样的油菜地里,又多蜜蜂,那嗡嗡声不绝于耳,虽然声音不低,但在这样的春光中,却觉得格外悦耳和谐。
强自凝神静气,保持清醒,安然走出这样声色俱佳的春光画图,前面便看到一片石雕的园林。醒言看石碑,知道此地叫“石湖”。这石湖,和以前见过的所有富家园林山石不同,湖中没有一块玲珑高耸的假山石,石湖中所有的石岩都呈水漫云状,层层叠叠,匍匐在泥土草皮上,望去确如湖波一样。
“嗯!”
听醒言这么一说,虽然居盈看他仍然一脸笑意,却仍忍不住焦急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难事?我可以帮得上什么忙么?”
听居盈说,这片占地广大的油菜地,名“黄金海”,平常由彩女宫娥打理,不仅仅可以观赏,到了收成时还可以贴补宫中用度。
景阳行宫,座落于洛阳南郊外,乃是当朝皇家的春夏行宫。这景阳宫中,春花夏木数不胜数,每到春季便一齐绽放,将这皇宫行苑变成一座巨大的花圃。每到这时,香风浩荡,鸟语花香,这景阳宫便成为春日洛阳当之无愧的第一胜景。
“好啊!”
“哈,好啊!”
这琴声幽幽,清丽柔雅,如莺语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