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立地风波,啼来谁家乳燕
痴迷之时,又似累月经年,便得奇缘,于一处山亭石径中偶遇伤春少女。我悦子容艳,子慕我文章,偶以言挑之,转眼便发乱汗光,烟迷裙带,粉蝶偷香,碧玉破瓜,情投意合,欢愉无限。云雨才过,便觉有孕,正待相携同返,告之父母,谓家门有嗣,书香有继,却一道雷霆从天霹雳,震得人眼目森森,转眼苏醒——
“是谁在叫我?”
挤过热闹的东集,便来到人流相对稀疏的中街。在那儿,醒言陪着雪宜挑了几件衣服,买了几件首饰,还送给她一只五彩缤纷的折纸风车。当拿到玩具风车,一贯清幽柔静的梅灵少有的玩心大起,杏口微张,呼呼地吹着风车。一见到它应声转动,便喜笑颜开,冁然开颐。轻易不动笑的梅灵偶尔这般开颜,便焕发出万种风情,让在一旁的堂主抨然心动,直望着她的如花笑颜一刻也不想挪移。
“嗯?!”
而这样的早市,又是声色味俱全,四乡八里的农户商贩汇集到城中,从街市挤过时,只听得各种腔调口音的叫卖此起彼伏。讨价还价的声音,油炸早点的声音,商贩争吵的声音,女人打小孩的声音,驴嘶马鸣的声音,狗咬鸡叫的声音,此起彼落,吵成了一团。满天争吵喧嚣声里,又飘来各种味道。油条的焦香,蔬菜的清香,卤味的咸香,水产的腥香,人们的汗香,种种的味道在空中弥谩,混杂着街市的烟尘气,搅成一团,一股脑儿冲来!
琼肜话音刚落,那不讲理的班主便突然一声惨叫!
再看时,那雅室书轩中阳光满屋,眼前仙人正襟危坐,案几上茶烟泉泉,刚沏的香茗犹然尚温。
“嘿嘿!”
“入画”,则说的是张小仙人一日去城中书斋拜访旧日的塾友,这些往日的同窗听说他已得道,便纷纷恳求能否带他们入仙境一游。仙人听罢,含笑不语,只抬手一挥,士子们便发现自己已置身于幽翠深山里。松郁郁,竹森森,路迷夏草,径惑春苔,四望溪山如画,烟岚四起,看神韵分明便是个真仙境。略跺足,果然生云,无翼自翔,转眼盘旋于岩上,徘徊于虹边,去到绝峰古寺访老僧,寻到水瀑清潭遇游女,寒江方钓雪,春溪忽系舟,须臾万象,如醉如痴!
跟小孩子扯皮,这班主大叔还来了劲,跟身前女孩儿扮着鬼脸,羞她道:“吓,小丫头,跟人走,变个狗!”
“哇呀!”
这时候,他和雪宜还没意识到,今日此行将会给他们带来何样的惊喜!
悠游之余,让醒言没想到的是,他和雪宜在饶州马蹄山隐居的这段日子,后来竟留下种种的传说轶闻。其中最出名的,便是两则,分别为“邀雨”、“入画”。
见被人挡住,娇憨的小妹妹气得大叫道:
小两口这般说说笑笑,不多久便走进饶州城。这时日上三竿,正是饶州的早市;阔别了多日的饶州城还是这么热闹,从城东菜市路过时,人来人往,接踵摩肩,往往醒言要护着雪宜,硬挤着才能从人缝中通过。
当然,这些众口相传的民间传说,大抵荒诞不径,来源不明,其中多有不通之理,一笑置之而已。
此便为“入画”之事。
久别重逢,欣喜万分的小丫头正要跑过来,却不防身后那马戏班主趁她一楞神,也气喘吁吁赶到了;琼肜向前才一冲,却正好扎进刚刚急绕到前面的班主怀里!
听着话音,就见一个黄衫小女娃鸡飞狗跳地从帐篷里跑出来,身后撵着一位留着焦黄山羊胡的大叔,神情悲愤,跟在那小女娃身后骂骂咧咧地追了下来。
剧痛入骨的贪心班主这时还没意识到自己越甩越疼,情急中只顾甩手,如同抽风。一边甩一边他还记着含泪叱责:“我的妈呀!你这还敢说自己不是狗?!”
看这情形,先前那些小厮显然错报军情;明显这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