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凌波步晚,揽得烟云入梦
“是这样,我知这位佳人,最近甚喜笛乐;只要醒言你极力吹上一曲,若能有些动听处,说不定便能引得她循声前来相看!”
听他这么一说,正有些昏昏沉沉的少年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莫非白天侍剑所说贵客,便是这位女子?”
不过,现在也幸得他解围。一听青云道人主动请缨,正自尴尬的无双公子立即精神一振,欣然说道:“好!如此良夜,若只是喝酒歌舞,未免乏味,那就有劳青云道长。”
青云闻言,正要起身,白世俊却两手虚按,笑道:“道长莫急;世俊还有话先要跟这两位贵客说。”
说完白世俊便起身离席,来到雪宜身侧,对着她和醒言二人深深一揖,歉然说道:“雪宜姑娘,醒言兄,抱歉,方才世俊酒有些喝多,言语间恐有冒犯,还请二位原谅!”
明晓这一点,再想想先前雪宜那呼吸如常的模样,不知为何,这位居于府僚末席的青云道人,眼中竟好生露出些迟疑之色。
听席末有人说话,白世俊抬眼望去,见那人正是府中幕客青云道长。
“噢,原来如此。”
忽见白世俊变得这般客气,醒言正是摸不着头脑,只好说若是自己力所能及,定当鼎力相助。听他应允,白世俊立时大喜,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不瞒你说,你身边有这样雪蕊琼葩般的寇姑娘,我无双府里,却也有个同样天下一等的绝丽仙姝。”
正在白世俊想着有些伤神之时,他却突然看到一物,立时神色一动,举杯问醒言道:“醒言老弟,我看你腰间悬挂玉笛,不知对这吹笛一艺是否熟习?”
听得白世俊忽说起风花雪月之事,醒言一头雾水,也只好随声附和。听他这话,俊美无双的白郡守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唉……这人却不是我金屋藏娇。她只是我府上一位贵客。”
正在揣测,只听白世俊继续说道:
原来,醒言不知道,在这荒灾之年,眼前这样奢丽的夜宴,身畔这位多情公子已在离迎仙台最近的枕流阁中,摆下过十数场,几乎是夜夜笙歌。而所有这些奢靡夜宴的主人,只不过是希图能用这样的饮宴歌声,引得那位惯习奢华场面的女子,也能来倾城一顾,过得玉桥,与他相会。谁曾想,那个出身富贵无比的女子,居于迎仙台苑中深居简出,竟好似这趟真个只是来消夏避暑。
此时,他身后的歌舞楼台中,一片静寂。
“幻术毕竟还只是幻术啊……”
凝望杯中之物,醒言立知其理。再看着旁边那些兴高采烈的宾客,他倒颇有些懊悔:“罢了,若是自己没修道力,今晚岂不是既能喝上美酒,又能千杯不倒?”
“难不成,她现在真个是一心皈依清静道门?”
“醒言你不知道,这位女客,有些不惯人多之所,所以今晚未来赴宴。否则定当让你见识一番!”
听他相问,醒言也没想到其他,便老实回答:“不怕公子耻笑,我于这笛艺一流,确曾下过一番功夫。”
听清琼肜之言,白世俊大感惊奇,便请青云稍住,然后问醒言少女方才所说是否属实。等他点头称是后,白世俊来了兴致,便请醒言也像青云那样,给大家示演一番。拗不过,醒言也只好起身,准备表演那顷刻开花之法。
就在他将壶盖揭开,青云附近的宾客立即就闻到一股清醇的酒香扑鼻而来。
在众人注目中,醒言缓步来到水榭台边,仔细打量起水边那些层层叠叠的莲花。看了一阵,选中一朵含苞未放的荷苞,醒言转身对众人说道:“诸位请看,这朵水莲花含苞待放,现在我便要催它绽开。”
见法术成功,醒言也不多逗留,转身朝那些神色惊奇的宾客抱拳一笑,便回归本座中去。
眼睁睁看着花骨朵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