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言存嘉意,欣然有会于心
责的藏经阁阁主,便唤过不远处那位正在洒扫的徒儿,小道童净行。
“是。谨遵阁主所言。”
清旸这话一说,这位额头正隆起一包的净行道童,便立时忘了所有的疼痛;当下,他心中大为感动:“原来,师尊对我期望如此之高,而我却懵懂无知,不求上进。都怪我不争气……”
在他身后,清旸道长正拈须想道:
见师傅相召,这小道童赶紧过来,躬身说道:“不知师傅有何吩咐?”
刚说到这儿,便听得他师尊又是和缓的说道:“唔,你去吧。自有为师的道理。”
瞧着师尊莫测高深的样子,净行也没法,只好怀着一肚子迷惑,朝那丹霞匮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由于他的前任老道清河,正因为过于张扬跳脱,才导致最后酿出大错,所以上清宫吸取教训,慎重考量之下,才选了这位性情沉静的清旸道长,来做这天一藏经阁阁主。
“唔……虽说我这净行徒儿,修为尚浅,但总比那刚入教的少年要强一些吧?如果他也能近得那丹霞匮,那便一定是巽壁阵已然失效。”
因此,在醒言以为清旸道长的话已经说完,便转身朝他所指的“丹霞匮”奔去时,那清旸道长,却还是留下后面半截颇为重要的话语,没来得及说。
就在这清旸道长暗自认为,自己这徒儿应该和醒言一样,安然无事之时,却冷不防,忽听到“咚”的一声响!
少年恭敬一答,然后便带着满腔的莫名其妙,又返身去那个嵌在阁厅东南角的丹霞匮前,开始专心的寻找清旸道长指点的那本经咒。
“呃?”
这位惜材的天一阁阁主,心中如此想道。
原来,净行刚刚靠近那丹霞匮,离那阗石书架还差一步之时,却在他身前,突然便是一阵青光闪耀,就似平地砌起一道无形的砖墙一般,“咣当”一下,净行那探在前面的白净额头,就已是吃了一撞!
……待净行熬着痛,无比沮丧的回到师傅面前时,倒没注意,自己这位清旸师尊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尴尬无比。
“嗯!这样便好。你去吧。”
一番思忖之后,这位行事谨慎的清旸道长,想到一个合理的可能:“莫不是这阵法年深日久,今日竟是失去效用?”
这念头一经想出,便越琢磨越觉有理。
“是……嗯?”
小道徒鼓舞而去,留下身后他这位一脸羞红的师尊。
当即,净行就觉得有些要热泪盈眶,便语带哽咽的说道:“师尊教诲,小徒一定牢记在心!从今日起,我定会勤修道业,不辜负师尊的期望!”
正是:
有意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而方才发生的这所有的一切,那位席地而坐、正自专心研读经诀的少年,却是毫无所知。他的所有神思,都已经沉浸到这道经中去了。
正如一般道家经书一样,这卷《太上大光明神咒品》中所记载的“旭耀煊华诀”,前面大约占了全篇一半的篇幅,都是在阐释宣扬道家经义。只有后半部分,才是真正的经术法门。
当然,这本诀册中,免不了要将这法诀的效用,夸说得无比之大;但醒言志不在此,便无心细看这些溢美之词,直接就跳到那经咒开始之处,细细的品评研读。
只不过,这些内情那清旸道长却无从知道,因此便在那儿疑惑不已:“怪哉!这位四海堂的张堂主,听说入得本门才不过两月光景。看他年纪,也只不过十六七岁,却不知如何竟能通过那巽壁之阵?”
虽说这“旭耀煊华诀”,要达到的效果并不繁复;但这法咒口诀通读下来,也着实不容易。不过,现在这些已经难不住这位晓读诗书、颇熟五行阴阳之理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