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无法倒流,搜寻亦毫无意义。”
阿什是彻底的现实主义。
“这太令人惊讶了!万恶的根源魔导士爱尔姆——居然可以埋葬在坟墓里。”
“准确地说,只有爱尔姆被砍掉的头颅在基利克暴动之后被移送到这里,与其说是安葬,不如说是以儆效尤。”
墓碑上施加加了封魔的咒语!
“那奥尔泰奥斯的坟墓呢?”佑俐问道,“……也受到了同样的对待吗?昨天说过胜利的记载被废弃,却又称其为‘胜利之王奥尔泰奥斯’。”
阿什仍用他那半闭的眼睛看着佑俐说:“国王的坟墓原封不动,因为王室的墓地不许毁坏嘛!”
“那,受到惩罚的只是爱尔姆的坟墓,对吗?”
阿久采用了“万恶的根源”的说法,这可有点儿过于严厉了。魔导士爱尔姆研究的目的是一当时保卫黑特兰需要魔导术,而且她也警告国王说——这并非护国魔法。如果说应该遭受谴责,也应该谴责奥尔泰奥斯王。
奥尔泰奥斯王更慎重一些或局面稍有变化,爱尔姆至今就会备受尊崇——作为对大陆战争的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的人物。
可她却成了“儆诫”之反证。这是近五百年前遭到处刑的人的首级,早就成了白骨且一触即碎。即便如此,仍然要故意挖出来运到王都,修建了羞辱示众的坟墓——
佑俐感到心中针扎般的刺痛。
先是被奉为英雄,不久又被从宝座上踢了下来。
这不是跟森崎大树一样吗?
班主任幡多老师认为大树是“逞能英雄”,不恪守学生的本分,所以他才煽动学生们攻击大树。
那么,爱尔姆与大树做的事情有相似之处吗?佑俐在思考:他们之间有共通点吗?
爱尔姆研究出常人意想不到的法术并付诸实施——令死者起死回生而成为士兵;大树则是救助了遭受欺侮、饱受创伤、痛苦不堪的美智留,这哪里有什么相似之处?
不——或许不是这样。
森崎大树不仅仅是抗拒了那些仗势欺人的孩子,而且,他也违抗了放纵欺侮行为的老师们。那也是一种暴动!
另一方面,爱尔姆打破了生死的境界!
其规模的差异也是相当大的,但在颠覆统辖旧世界秩序这一点上,可以说是做了相同的事情。
所以被尊为英雄,所以后来受到了责罚,这本身就是英雄的正负两面——“英雄”与“黄衣王”。
“佑俐,你怎么了?”
佑俐醒过神儿来,只见阿久趴在肩头望着自己。
佑俐摇摇头说:“没事儿!哎,那我们现在要去王都,是吗?那里应该能找到我哥哥的线索吧?”
“可能性是有的,但不能断定。”
阿什的视线不离佑俐的脸,他总是半睁眼皮——或许就是为了遮掩锐利的目光。那双眼睛!仿佛看到了大脑的深处,佑俐感到忐忑不安。
“不过,抵达目的地之前经由的地点确实有些线索。就是为了这个,我才去迎接你这位‘奥尔喀斯特’的。”
交谈的话题突然聚焦。佑俐旋即拉开架势问:“这,是真的吗?”
“就是这里。”阿什用修长的指尖指着地图上的某一点,山头上有个围栏状的记号,里面写的小字就像胡乱涂鸦。这次佑俐读懂了。
“卡塔尔哈尔僧院遗迹——是这样念吗?”
“啊,是啊!”
黑特兰国教是尊崇王室血统的神教——将王室血统当作关联于创世神的圣灵,但还有另外几种土著宗教,其历史比黑特兰国还要久远,因为它们是根植于当地的民俗宗教。
“在黑特兰被现任王室统一的时候,那些土著宗教被取缔,宗教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