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就是它摧毁了城堡吗?”
“不清楚!真搞不懂!四面八方都起火了,就连我的小吃摊也——”老人剧烈地颤抖着,背上行李滑落,沉重的行李把老人拽了个趔趄,“不见了!城堡不见了!”
一位推着行李和婴儿的少妇挤过老人身边尖声喊道。她脸色煞白,眉眼倒立。
“是城堡不见了吗?”
“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地面的大坑!”
阿什从摇摇欲倒的岗楼上翩然跳下。在岗楼继续倾斜即将倒向地面时,佑俐和碧空也跳了下去。他们立即被人潮吞没并被左推右搡,阿什抓住两匹马的嚼子在人潮中逆行靠近。
“这马怎么搞的?”
“别多问了!”阿什把佑俐抛物似的托上马鞍,并把缰绳递给她。
“想骑马想牵马由你!跟我来!”阿什甩出这句话就跨上另一匹马,用长靴猛磕马腹冲了出去。
“那我就……失礼了!”碧空连嘴唇都变得雪白,但还是果断地纫镫上马,坐在了佑俐身后。
“佑俐大人,请您抓牢!”
“碧空,你会骑马吗?”阿久从佑俐领口露出头来问道。
“不知道,我尽力而为吧!”
“尽力而为?!”佑俐和阿久齐声喊道。
这时,碧空舞动缰绳冒冒失失地大喊一声“驾!”,那马听话地奔跑起来。
从王都逃来的人们每时每刻都在增加,街道上已容纳不下,路边也排满了逃难者的行列。很多小推车进退两难,当场发生了争执。就在佑俐眼前,一匹漂亮的菊花青马狂乱起来,摔掉主人逃走了,在它瞬间晃过的黑色眼睛中闪烁着惊恐的目光。
多亏有这样的混乱和拥挤,碧空提心吊胆驾驭的马匹才得以不即不离地跟上了阿什——阿什不时地勒住坐骑侧耳倾听什么。
“阿什,怎么回事儿?”佑俐大声询问。
尘土飞扬中阿什回过头来说:“你听不见吗?”
但他并不等佑俐应答,就仰望城堡原本应在的方向。现在全者消失了,只有广阔的蓝天。
这时,经过阿什身边的人突然停下脚步,拽住了他的披风下摆。
“你是‘殡葬工’吧?”
一位红光满面、穿着暖和外套的微胖中年男子问道。
“啊啊,是的,我是‘亲近死者的人’!”阿什回答道。
“你要是想去王都,最好绕到西门。西门的警备队正在整顿交通,召集还能行动的人。”
“城堡怎么样了?真的消失了吗?”
中年男子点一下头,然后擦掉脸上的尘土说:
“看样子是被吸进地下了。既不是坍塌也不是被破坏,不是那么回事——怎么说呢?总之是被吸进了地下。”
包括城堡里的人们。全部!
“王都的守备队怎么样了?”
“早就四分五裂、七零八落了吧?连一个近卫兵都看不到了嘛!”
“恐怕都跟城堡一起消失了吧!”阿什嘟囔道。
“你为什么把我叫住?你——好像是医生。”
“是呀!我是中壁町的无名诊所医生。城堡消失时我去出诊,就在凯旋门大街。我就是在那里看到的!”
他看到凯旋门内侧的哨兵、城堡及周围的一切,统统被吞入地下,变成了怪物形状的瞬间。
阿什的侧脸变得更加严峻。
“怪物一出现,就该你们殡葬工上阵了吧?西门的警备队已经贴出告示,召集全国的殡葬工了。”
“召集起来干什么?”
“恐怕要组织讨伐队兼搜索队吧!下地坑呗!”
大家都——中年医生眯起眼睛看着走过街道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