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表情中分明在说:我不信!梅茵补充道:
“这点不必怀疑,我有第一手信息。我曾向美国国土安全局揭露过他和那几个恐怖分子的联系,国土安全局后来来电向我感谢,并确认我的怀疑是对的。你是否记得,那次集会上齐亚·巴兹说他会后就要离开美国?他确实于当天离开美国,后来就失踪了,至今没有被捕获。”
薛愈知道此人,连小雪也知道。当时梅茵为了掩护她在孤儿院的“投放病毒”,曾谎称是齐亚·巴兹在美国的座谈会上散发了天花病毒。当然后来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这个过程足以让疫区的人记住这个名字。薛愈母亲有点为哥哥尴尬——倒不是因为他不知道齐亚的真正身份,而是他至今还在称赞那个恐怖元凶的观点。还说什么“已经劝诫他”,未免过于冬烘。赵与舟则又是尴尬又是气怒,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梅茵提起这个话头是无意的,这会儿见老先生很尴尬,想把话头扯开,说:“小雪,你舅舅的蛋糕吃完了,再给他来一块儿。”
这下子赵与舟找到了爆发点,他按住小雪的刀子,冷冷地说:
“不,我不吃了,谁知道——蛋糕里有没有病毒?”
说完他拂袖而去,径自回到他的房间。这番话是公开冲着梅茵往日的“罪行”来的,弄得薛愈小两口和他的父母都非常尴尬。梅茵顿了片刻,笑着说:
“老先生很有个性的,很可爱。来,咱们吃。亲家你还要不要?”
薛愈父母鸡啄米地点头,像是以此表示他们不担心蛋糕中有病毒:“要,要,再来一块。”两人接过蛋糕,默默地吃着。梅茵说:
“天不早了,薛愈小雪肯定累坏了,大伙儿休息吧。”
第二天早饭大家碰面时,已经把昨晚的尴尬忘掉,只有赵与舟的脸色有些阴沉。薛愈父母实在喜欢这儿的环境,“简直是人间仙境嘛”,准备在这儿多盘桓几天,赵与舟要坐当天的飞机回北京。吃过早饭,他把外甥喊到屋里说了一会儿话,过一会儿薛愈出来对小雪说:
“我要去公司看看,你开车送舅舅走吧。”又小声补充道,“是舅舅点名要你送的,他大概有话对你说。”
小雪开车送舅舅去机场。她对舅舅印象蛮好,虽然他性格有点急燥,有点偏激,但总的说是一个正直的老人,他对自己的喜爱也是发自真心的。路上他们扯了一会儿闲话,到了机场时间还早,两人到候机厅找个没人的位子坐下,舅舅说:
“小雪,有件事我想劝劝你俩,我知道你们不会听我的,但不管你们听不听,我还是尽自己的责任。”
“舅舅你尽管说。”
“你知道梅茵在七年前那次疫情中扮演的角色吗?”
“知道。”
“不,你恐怕不完全清楚。那次疫情并不是无意的天花泄露,而是有意的撒播。”
“我知道。是薛愈不久前告诉我的。”
舅舅很震惊:“你什么都知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那次她害死了一个人,害得一些孤儿成了麻子,被毁容。罪孽啊。”
虽然已经事过境迁,但提起这件事,小雪仍有些伤感。她低声说:“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死的那一位是孤儿院巷口的马医生,就是为我看病时被传染的。孤儿中被毁容最厉害的就是我,几个月前薛愈才带我到北京做了美容手术。”
舅舅更为震惊,仔细端详小雪的面庞,确认她真的曾是个麻脸。他非常恼火,这些情况薛愈都瞒着他,去北京做手术都没拐到舅舅家里去。同时他更加不理解:按小雪说的情况,她应该恨死了梅茵,怎么会认她做义母,把她从监狱里接出来养在家里?小雪已经从伤感中走出来,笑着说:
“舅舅,梅妈妈是个好人,她这样做是为了实践自己的医学观点,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