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第二个
季,赶上这一个天打雷噼的,让他一搅活,影响多少客源呀!刘同志,旅馆可没一点责任,他们带有结婚证呀。”
老刘听烦了:“少说闲话,快领河南来的同志去看现场!”
死者住的房间是旅馆最高级的房间,进门是客厅,茶几上摆着新鲜水果,头顶上是镀金枝形吊灯,再往里是宽敞的卧室和卫生间,有电话和一台29英寸的彩电,一张极宽大的双人床。床铺还保持着原状,毛巾被零乱地堆地床边,男人女人的亵衣扔在打蜡地板上。老刘轻轻挑开毛巾被,露出满床灰白色的碎骨,一个骷髅头与胸部分离,孤零零地斜卧在一旁。老板娘不住声地念着佛,说:“造孽呀,造孽呀。”
吕子曰朝吉中海努努嘴,说:“就是这样,和北阳旅馆里完全一模一样。死者的皮肉都烧光了,但周围的衣物、被褥基本没损坏。”老刘领二人看了衣柜,衣柜里挂着男人女人的衣服,都是新买的高档时装。老刘解释说,受伤的女方是用毛巾被裹着裸体送住医院的,所以她的衣服都在这儿。在俩人的衣服口袋和旅行箱中找到了两人的身份证,还有西柏到洛阳、郑州和武汉的火车票(软卧),有武汉到黄山的船票(二等舱),也有大堆小堆的土特产和一些金银首饰,有各处的旅游门票。粗略估计,小两口这趟旅行已花了三万多元。吉中海忽然受到触动,问:
“还余多少现金?”
“现金不多了,但他们有一张牡丹金卡,卡上还有6万呢。”
吉中海紧紧追问:“你们看过没有,卡上最初打进去多少钱?”
“看过,9月2号打入整10万。然后在9月3号,6号分别取3万和1万。”
10万!吉中海和吕子曰互相看看,心照不宣地点头。两个死者,同是死于极为罕见的人体自燃,死前都得到过10万元的巨款。现在,即使是傻子,也知道两人之间的相同点绝非巧合。
这肯定是一桩大案,更准确地说,很可能是一桩大案浮出水面的部分。老刘也看出门道,小声问:“咋回事?”吕子曰简短地说:“西柏县另一起死亡案,与这儿完全雷同。你把当时在场的服务员喊来,我们问问。”
昨晚的当值服务员姓牛,四十一、二岁,留着短发,看上去满精明的。她详细追述了死者的情况。“小两口是前天住进来的,两人兴高采烈,花钱如流水,住最高级的房间,大包小包买东西,还在附近饭店包桌吃饭。我偶然听女的劝丈夫,说花钱太多了,男的说,反正不是咱们的钱,花光再回去!(吉中海在笔记本上迅速记上:不是自己的钱)年轻人气力足,爬了一天山,晚上还在床上穷折腾。昨天早上我去送开水,敲敲门没人应,我打开门,见两人赤身裸体绞在一块儿,睡得正香,我把水瓶放桌上赶紧走了。昨晚9点我又去送开水……”
老刘忽然插嘴:“夜里9点钟你去送开水?”
姓牛的服务员刷地红了脸,表情十分狼狈,嗫嚅着说不出话。吉中海忙拉了拉老刘,示意他别问下去。不用说,夜里9点钟送开水是托辞,一般旅馆都是早上、中午各送一次。但姓牛的昨晚也绝非去作案。她一定是禁不住诱惑,想再撞上早上的一幕,这种用心说不上光明,但也算不上特别龌龊,毕竟人都有七情六欲嘛。老刘也悟到了这一点,厌恶地一挥手:
“不管你的那档子事,往下说!”
姓牛的红着脸说:“我进去时两人又睡熟了,还是赤身裸体绞在一块儿。上午陈警长问我,那时男的是不是活着,我说没错,我亲眼见男的手臂在动。我把茶瓶放好,关门时回头一看,正好看见那团火!”
牛服务员又跌回昨晚的场景中,恐惧地瞪大眼睛,身体战栗着:“一团强光!非常怪,很亮,也很柔和,带一点惨绿的底色。那强光……怎么说呢,似乎是包在某种透明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