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没人响应他的玩笑,屋内笼罩着阴郁的情绪。“不要告诉孩子们,不要打搅他们的好兴致。咱们三个悄悄出发吧。”
三人作了简单的准备,少顷,一辆黑色的林肯悄悄开出庭院,从窗户里还能听到三个孩子的喧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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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轿车沿着宾夕法尼亚大街,开进了白宫的黑色栅栏大门,又按照警卫的指示,开到北门厅下车。一位工作人员核对了姓名,引他们进入一个挂着绿色帷幔的法兰西式小门。屋内,黑色的皮背转椅摆成两排,东墙上雕有国玺,两旁挂着总统旗和国旗,靠墙处摆有许多书架。保罗触触苏玛,轻声说:“这是内阁会议室。”三人心照不宣地点头。总统把约见地点放到这儿,可见对这次见面的重视。他们来得比较早,屋内只有一个年轻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看到三人进来,他马上从椅缝中挤过来:“是威廉森太太、雷恩斯先生和乔思特先生吗?我是加达斯·比利。”
“加达斯!”三人惊唿着,带着掩饰不住的敌意看着他,不用说,这次总统约见肯定和他的“努力”有关。他们准备把海拉怎么办?保罗冷淡地说:“我们到巴西找过你,不过那时你已在那儿失踪了。”
“说来话长,一会儿你们就会知道了。”他苦笑着,在三人身边坐下。他的气色的确很糟,面色苍白,脸庞瘦削,眸子中深含着痛楚,简直像一个服刑10年的犯人。他直截了当地说:“你们的情况我都清楚,是从杰西卡和我父亲那儿得知的。我的情况你们可能不大清楚吧,我,”他把目光投向窗外,“和海拉有过7天的夫妻生活,又到她的地下世界里住了5天。还有,海拉已经怀上我的孩子。”这些突如其来的消息使三个人惊喜交加,几乎失声喊出来。想想吧,三个人千里迢迢跑到巴西,只看到海拉一个模煳的背影,而这个青年竟然和海拉建立了这样密切的关系!他们的情绪转眼间变了,从隐隐的敌意变成亲切、亲昵。苏玛已把加达斯认作女婿了——虽说自己作他的岳母似乎年轻了些。但三个人的惊喜很快冻结,因为无论如何,加达斯的表情不像一个幸福的丈夫,眸子中藏有那么多的绝望、自责、愤懑,使他看起来像是被女巫施过魔法的人,像是在浓墨般的“痛苦”中浸泡过。加达斯看到三个人急迫的疑问,苦笑着说:“稍微等一等吧,我是今天会议的主讲,他们让我把自己最隐秘的快乐和痛苦都抖给大家。”他沙哑地说,像一只受伤的狼,“是父亲让我这么作的——而且从道义上说我没法拒绝。”参加约见的人陆续走进来。加达斯低声为他们介绍着:这是生物学家乔伊,这是人类纯洁联盟主席哈伦·奈特,这是纽约时报主编弗兰克,这一位是音乐家沃尔特(加达斯解释说,他被邀请的原因,是他在克隆人问题上发表了不少最激进的观点)……又进来的两个人保罗认识,是伊恩·希拉德和日本人桥本正治,他们也看见了保罗和苏玛,远远地打了招唿。陆陆续续又进来十几个人,有些连加达斯也不认识了。
9点钟,会议室的内门打开,参议员布莱德陪着总统欧林·基夫走进来。基夫总统个子瘦小,浓眉,眼窝深陷,一双鹰目十分深邃,他笑着同大家见了礼,同来客中几位熟人简单地寒喧几句,直截了当地说:“谢谢诸位来临。我想,虽然没有通知今天的谈话主题,但诸位想必已经猜到了——是和12年前降生的那个癌人有关。”
尽管早在意料之中,苏玛仍觉得心头一沉,她几乎能猜到这次会议的结局,不由升起破釜沉舟般的悲壮。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保护海拉的生命。会议室内很多人都知道她同海拉的关系,这会儿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她,包括桥本和伊恩的怜悯,也有哈伦的敌意。
总统简洁地说:“12年前,海拉在保罗·雷恩斯的手中诞生,此后围绕海拉发生了种种事变: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