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富兰克林
刚说过的,我们也避开了快速流动的冰……到目前为止。”
瑞德在流汗,他很显然希望自己没扯那么久,他很清楚自己还没回答约翰爵士的问题。他清了清喉咙继续说下去。
“说到会移动的冰,约翰爵士和各位长官,我们到目前都还没有碰到太多浮冰的碎片、厚一点的漂冰和冰山块,那些从真正的冰山脱落下来的小冰山。我们之所以能避开,是因为我们一直都能找到没结冰的宽敞水道及开阔水域。但是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各位长官。随着夜愈来愈长,圆形薄冰现在随时都在,而且我们还碰到愈来愈多漂流的小冰山和冰丘。就是这些漂流的冰丘,让我和布兰吉先生非常担心。”
“为什么,瑞德先生?”约翰爵士问。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和往常一样,对听取各种不同冰况的报告感到无趣。对约翰爵士来说,冰就是冰,是该去冲破、绕过、战胜的东西。
“是雪的问题,约翰爵士。”瑞德说,“在那些东西上面堆积的厚雪,长官,以及在它们侧面的潮位线,种种都告诉我们,我们遇见的是陈年的堆冰,真正麻烦的堆冰。就是这种堆冰将我们封冻起来,各位知道吗?就我们目前所看到,或者乘雪橇向南及向西侦察到的,各位长官,全都是堆冰。除了在威廉王陆块南方的极远处,好像还看得到一些没结冻水域闪现的微光。”
“西北航道!”费兹坚中校轻声说。
“也许!”约翰爵士说,“非常有可能。不过要走到那里,我们必须先穿过超过一百英里,甚至是二百英里的堆冰。我听说惊恐号的冰雪专家有一套理论,可以解释为什么在我们西方的冰况会变得这么糟。布兰吉先生?”
汤马士·布兰吉并没脸红。这位年纪较大的冰雪专家说的话,是由一个个断续爆裂的音节组成的,声音粗得像毛瑟枪的枪响。
“进到那一堆冰里是死路一条,我们已经走过头了。事实上,自从我们出了皮尔海峡后就面对了一条冰流,情况恶劣到可以和巴芬湾北方任何一条冰川相提并论,而且冰况一天糟过一天。”
“为什么会这样,布兰吉先生?”费兹坚中校问。在他自信的声音里听得出些许口吃。“虽然季节已经很晚了,但我知道在海水整个结冻前,我们应该还找得到没结冻的水道,而且在接近大陆的地方,比方说在威廉王陆块半岛的西南方,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内,应该都还找得到尚未结冻的海面。”
冰雪专家布兰吉摇摇头。“不,我们现在谈的不是圆形薄冰或海绵冰,各位先生,我们碰到的是堆冰。它是从西北方来。我们可以把它想成连成一串的巨大冰河,在它向南流的沿途不断崩裂出冰山,并且将数百英里的海冻结起来。我们只不过是之前一直受到保护,没有直接面对到罢了。”
“受什么保护?”葛瑞翰·郭尔中尉问。他是个相当英俊且讨人喜欢的军官。
回答的人是克罗兹船长,他向布兰吉点点头,示意他先退回原位。“我们向南走的时候,是我们西侧的岛屿在保护我们,葛瑞翰。”这位爱尔兰人说。“就像一年前我们发现康华里陆块其实是一座岛一样,我们现在知道威尔斯王子陆块其实是威尔斯王子岛。这一大块陆地一直阻挡掉冰流的威力,直到我们从皮尔海峡里出来。现在我们看得出,有一整片堆冰向南推挤,穿过我们西北方那些管他叫什么名字的岛,然后很可能就一路走到我们前方这块大陆。不论顺着大陆海岸往南还能碰到什么未结冻水域,我们是撑不了多久的。如果坚持要向前走,最后只好在空旷的堆冰里过冬,结果就是:我们自己也一样撑不了多久。”
“这只是一种意见。”约翰爵士说,“谢谢你提出想法,法兰西斯。不过我们现在必须决定要采取什么行动。嗯……詹姆士?”
费兹坚中校看起来就像平常一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