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惑的骇人故事。领事自打正午起,就一直在啜饮美酒,而此刻他感受到了让人愉悦的迷离恍惚的滋味,远离现实,远离记忆的痛楚,正是这些使得他能够熬过每一个日日夜夜。现在他开口发话了,询问着该谁来讲故事了,嗓音毫不含糊、小心谨慎,也只有一个货真价实的老酒鬼才办得到。
“我。”马丁·塞利纳斯回答道。诗人也是从这天老早时起就在不停地喝酒了。他和领事一样,小心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声音,但他瘦削脸颊上露出一抹红晕,两眼放射出近乎狂躁的眼神,泄露出老诗人已经不胜酒力了。“不管怎样,我抽中了三号……”他举起自己的那张签纸,“如果你们想要听听这个见鬼的故事,那我就来讲讲吧。”
布劳恩·拉米亚举起了自己的那杯酒,愁容满面,然后又把杯子放下。“或许我们应该讨论下,大家从头两个故事中领会到了什么,想想怎么可以把它联系到我们目前的……状况。”
“还不到时候,”卡萨德上校说,“我们没有足够的信息。”
“让塞利纳斯讲吧,”索尔·温特伯讲道,“然后我们可以开始讨论我们听到的故事。”
“我同意。”雷纳·霍伊特说。
海特·马斯蒂恩和领事点点头。
“全都同意!”马丁·塞利纳斯大声喊道,“我会讲我的故事。不过先让我解决掉这杯该死的酒。”
诗人的故事:
《海伯利安诗篇》
起初有了词语。然后就有了他妈的文字处理器。接着又来了思想处理器。紧接着就是文学的灭亡。事儿就是这样。
弗朗西斯·培根曾说过:“将词语胡乱地拼凑到一块儿,会对心智造成极度的阻碍。”我们都出了份力,给心智加上了最坚固的障碍,难道不是么?我做得比大多数人都卖力。有位20世纪已经被人遗忘的优秀作家,他曾有句名言:“我喜爱当个作家,可我无法承受文字工作。”明白了吗?这么说吧,吾友,我喜欢当个诗人,可我就是无法承受那些个天打雷劈的词语。
从哪开始呢?
要么从海伯利安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