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个生活习惯相当有规律的人,开支适度。在研究信用薄纸上的线索前,我先花了两天无聊的时间,跟踪了乔尼。
数据:他住在伯格森蜂巢东区。例行调查显示,他在那住了大约七个当地月——也就是五个标准月不到。早上,他在当地的小餐馆吃了早饭,远传至复兴之矢,在那儿工作五小时左右,显然,他在那儿收集某些打印文档的研究资料,接着他会在一个庭院小贩的摊位吃顿清淡的午饭,之后,在图书馆待上一两个小时,然后传送回卢瑟斯的家,或者传送到另一个世界的某个中意的小吃点。二十二点整,他则已经待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比起一般的卢瑟斯的中产懒汉,他的传送次数多得多,但另外,这时间表也同样无法让人眼前一亮。信用薄纸证实,在他被杀的那星期,他一直遵循着这一日程安排,只是略微多出来一点额外的购买——某一天买了一双鞋,另一天买了些杂货——在他“被杀”的那天,他在复兴之矢的某个酒巴逗留了会。
我和他一起来到红龙路上一家小餐馆里吃饭,餐馆就在青岛西双版纳传送门附近。菜很烫,辣劲十足,非常好吃。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问。
“棒极了。我比我们见面前,多了一千马克,我还发现了一家很棒的粤餐馆。”
“我希望我的钱用在了某些要事上。”
“提到你的钱……我想问,它们哪来的?在复兴之矢的图书馆里晃荡,可赚不了多少钱。”
乔尼扬扬眉毛。“我有一小笔……遗产,我以此过活。”
“我希望,不是很小的一小笔。我可是要你付钱的。”
“够我们开销的了,拉米亚女士。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事情?”
我耸耸肩。“告诉我,你在图书馆里做什么?”
“这跟我们的事情有关吗?”
“对,可能。”
他看着我,眼神很奇怪。他目光里有着什么东西,让我难抑感情的波澜,让我腿儿发软。“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他温柔地说。
“哦?”如果这句话出自别人之口,我肯定会拂袖而去。“谁?”我问。
“一个我曾经认识的……女人。很久以前。”他的手指轻轻拂拭过自己的额头,仿佛他突然间变得很累,头晕目眩。
“她叫什么名字?”
“芬妮。”几乎是在耳语。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约翰·济慈有个未婚妻,名收芬妮。他俩的爱情,很罗曼蒂克,但济慈也吃足了苦头,几乎被逼疯。济慈在意大利临死时,形单影只,身边仅有一个同路人,他感觉自己是被朋友、被爱人遗弃了。他保存着来自芬妮的信,这些他从未打开过的信;还保存着一绺她的卷发,弥留之际,他要求和它们埋在一起。
在这周之前,我从没听说过约翰·济慈这个人。我通过通信志读取了这狗屁的一切。我说:“那……你到底在图书馆里做什么?”
赛伯人清清嗓子。“我在研究一首诗。我在搜寻原稿的片断。”
“济慈写的?”
“对”
“在数据网里找不是更简单吗?”
“当然。但是我要看到原稿……碰碰它,这很重要。”
我想了想。“这首诗讲的是什么?”
他笑了……或者,至少他的嘴唇往上一翘。淡褐色的眼睛看上去仍然带着不安。“这首诗,名叫。很难描述它的故事内容。我想,那是艺术上的失败。济慈没有完成它。”
我推开我的盘子,吮了一口温茶。“你说济慈没有完成它。还是是说你没完成?”
他脸上的震惊表情很真实……除非人工智能是炉火纯青的演员。就我所知,他们可以做到。“老天,”他说,“我不是约翰·济慈。虽然我的人格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