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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们的整个经济系统,维系远距传输器系统,维系科技文明。还有,乔尼所说的“其他资源”到底是什么意思?当时当刻,我完全不想弄清楚这个。

    “但你不是说,你的赛伯体是可以去那儿的吗?”我问他,“你说‘将意识注入’你的赛伯体,这是什么意思?人工智能可以完全变成……人吗?你可以仅仅存在于你的赛马伯体中吗?”

    “可以。曾经成功过,”乔尼轻声说道,“从前,有个人格重建,跟我的差得不是很远。那是个20世纪的诗人,名叫以斯拉·庞德。当时他放弃了自己的人工智能人格,逃进了他的赛伯体,逃离了环网。但是这个庞德重建人格疯掉了。”

    “也许很清醒。”我说。

    “对。”

    “那么说,一个人工智能所有的数据和人格可以在赛伯体的有机大脑中存在。”

    “当然不行,布劳恩。我全部意识的万分之一都不会幸免于这种转变。有机大脑不能以它们的方式处理信息,连处理最原始的信息也不成。合成的人格不会是原先那个人工智能的人格……它既不会是真正人类的意识,也不会是赛伯体的……”乔尼话说一半便打住了,他很快转过身,看着窗外。

    漫长的一分钟过后,我问他:“怎么了?”我伸出一只手,但是没有碰他。

    他继续呆呆凝视。“我说这些意识不会变成人类,也许我错了,”他轻轻说道,“结果产生的人格,很可能可以成为人类,它可以带着某种超凡的疯狂,带着变人的洞彻力。它可以……如果撇去我们这些年来所有的记忆,撇去所有的内核意识……蛇可以成为这个赛伯体来来设计出来要成为的人格……”

    “约翰·济慈。”我说。

    乔尼别过脸,不再看那窗外,他闭上了眼睛。声音嘶哑,带着感情。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背诵诗:

    “狂热教徒有梦,他用编织

    教会的天堂,你是野蛮之地,

    在他那最祟高的睡梦中,臆测天堂,

    可惜可叹,此梦未录羊皮卷,

    也未录印第安野生叶

    悦耳之声仅留倩影。

    惟有那月桂树,他们在那居住,做梦,死亡;

    惟有诗歌能讲述他的梦,

    惟有美妙的词语能挽救

    黑色魔力和致哑妖术下的想象力。

    活着的人儿说:

    ‘当非诗人也——也许无法讲述汝之梦’?

    然则每人的灵魂都不是朽木一块,不单有眼有嘴

    他还应该有爱

    应该被他的母语滋养。

    此梦现在意欲开演

    是作为诗人还是狂热教徒的意念,

    当那撩过我手的温暖笔触埋进坟茔时,我们便会知晓”

    “我没听懂,”我说,“这诗什么意思?”

    “意思是,”乔尼说,“我知道我会做什么决定,为什么我会做。我不想再做一个赛伯人,我想成为一个人类。以前我想去海伯利安。现在我还是想。”

    “就因为这决定,有人在一星期前杀了你。”我说。

    “对。”

    “而你还想尝试一下?”

    “对。”

    “为什么不在这儿把意识注入你的赛伯体呢?为什么不在环网成为人类?”

    “那永远做不到,”乔尼说,“被你看作是复杂星际社会的这个东西,只是内核现实矩阵中的沧海一粟。我不断面对人工智能,并且受他们支配。济慈人格……真正的实体……永远不会生还。”

    “好吧,”我说,“你得离开环网。但是有其它殖民地啊。为什么偏偏选择海伯利安?”

    乔尼抓住我的手。他的手指又长又暖,而且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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