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壮心不与沧桑改
你们。
您还在努力完成《仁学》吧?
时间似乎在追赶着我们。
同时,谭嗣同正在南京隐居,闭户养心,倾其毕生之力,全神著写其代表作《仁学》。
这是由于去年(光绪二十二年)二月及四月,他分别与维新派领袖梁启超及当今帝傅翁同龢面谈,得到了更多维新变革思想的新冲击之故,因而发愤著书办学,全身投入了维新改良的洪流里。
纵是粉身碎骨。
“噗”的一记沉响,佟潜右腿轻轻一弹,印在袁式丰的胁下,破去了袁式丰最后一招华山拳法,“二郎担山”跃身旋转劈拳。
袁式丰滚落地上,捂着腰胁,一脸冷汗,却见佟潜一张木然的脸庞,绝无半丝胜利的得意喜悦。
——两个多月以来的第十七个了。
“武勇学会”大厅侧还坐着其余四名早被打败的武师,此刻看见同来最后最强的一人,亦不过三十招即败了下来,更觉颓然,连忙走出扶着负伤的袁式丰。
“得罪了。”佟潜拱手说,语气中仍是不卑不亢。
袁式丰等五人互望了一眼,都心领神会,齐声道:“佟师父,我们服了。”
袁式丰拱手道:“名下果无虚士。咱们五人满以为佟师父不过打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也没啥了不起,便一心连袂而来,显显什么叫真材实学,不想……在孔夫子庙门前卖文章了……告辞!”五人随即互相掺扶,朝着大门走去。
“请留步!”佟潜挥手喊道。
五人大异,回首。
“五位的武艺,皆是名门正派的真功夫,何必妄自菲薄……”
“唉,技不如人,还称什么功夫……”
“不!”佟潜正色道:“武林之中,莫不是一山还有一山高;武功之道,难道不过为了分出一个天下第一?那又有什么意思?对国家,对百姓又有什么助益?武林中人,若能排除门户之见与好胜之心,大家虚心切磋,共同研究进步,并将所得尽数传予后进,而不是怀秘自珍,我国武林,才能不断茁壮成长!其时,天下武风大盛,人人习武强身保国,岂非我国之福?还有谁可欺侮我中华儿女?这正是我们‘武勇学会’之最大宗旨!”
五名武师越听越是神往。
佟潜续道:“故此,‘武勇学会’不分派别,只要有兴趣研习武术者,莫不欢迎!敝会于今正缺乏教授的人材,而诸位的武功极是扎实深厚,若助在下教导本门子弟,正是卓卓有余,不知各位是否赏脸?”
五人又互望一眼,各自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喜悦兴奋之色,便一起道:“求之不得!”
佟潜笑了。
“华山派”拳师袁式丰;“五行刀”李海山;“少林巁峒派”的蒲同兴;“昆仑派”西域高手文浩天;还有岭南名家“莫家拳”的嫡传弟子莫二弟。
此外,上月已加盟“武勇学会”的有“柳州剑”曾我及“寒山散人”严在田,加起来便是七人。
两个月来,己有三十二名弟子拜师,其中有九人更是带技投师者。
还有经谭嗣同介绍而来的数位在京的湖南藉名儒,答应闲时在会内教授弟子们各种学问,以求弟子能文武并进。“学会”二字更特别不同凡响了。
“武勇学会”的发展,比佟潜预期中更迅速。
——这只是个开始。
这还是个开始,然而佟潜已感受到,一股压顶而至的不祥感越来越接近。
就像这个下午。
风和日丽的仲春。
京城内,市集热闹,人马沓杂。如云的仕女,棋布的商贩,都趁这鸟语花香轻风送暖的天气出来活动一番。
佟潜正是其中一个。
他身上穿的仍然是一袭旧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