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
绝望的求助眼神。
她却发不出呼叫,因为她的嘴巴给塞入了一个公鸡头。
那女人突然痛苦地闭目,牙齿深深咬入那个鸡头,血水自嘴角淌下。她的身体剧烈地摇动起来,连车子也跟着一起晃动。
一个全身赤裸、壮硕的胸口满是纹身的金发男人正站在她身后,腰部以下朝着女人的后臀一记又一记地予以猛烈冲击。
里绘既害羞又慌乱。她不知道是该夺门而出还是把车子发动——
一只手掌急激地拍打她身旁的车窗,唬得她的身子几乎从座椅弹起来。接着出现的是另一张男人的脸。跟车前那个强暴者同样疯狂的神情,整张脸都因亢奋而充血。这个男人伸出腥红的长舌,在车窗上舔搅了一轮,遗下大片的涎渍,然后以充满狂暴欲望的眼神盯视里绘的脸,吃吃地狂笑。
接着是另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个同样作机车暴走族打扮的健硕白人在车子周围出现,从四面拍打车窗,还用靴子踢车身。轿车的摇动更加剧烈。
前面隔着挡风玻璃,那女人的脸扭曲着。
里绘拼命地拉着车门,不断摇头尖叫。
车子的摇动突然静止。
四周男人的嚎叫也停止了。
那个正在施暴的赤裸男人,不知何故已软瘫在地上。
车子四周的暴走族惶然抬头——
拜诺恩像一只大黑鸟般蹲伏在车顶上。
没有人看见他何时出现在那儿——正如没有人看见他再次跃起的动作。
第一个来得及反应的暴走族,仅仅只是伸手指向拜诺恩,还没来得及呼喊同伴,那条手臂已有五处同时骨折——包括那只伸长的食指骨节。呼喊变成了惨叫。
第二个转身逃跑。他的一把金色长发却给拜诺恩抓住。下一刻,那把头发已不属于他——连同发根的大片皮肤给硬生生撕下来。他抱头在地上翻滚,仿佛给无形的火焰烧灼着。
最后一人总算来得及拔出插在腰带上的左轮手枪。可是没有用。那条右臂根本使唤不了。他用力想伸直肘部,肘部却反而朝内弯曲。接着是手腕。
手枪变成对着他自己。枪口紧贴在太阳穴上。
拜诺恩的食指伸进手枪的扳机圈里。
他的眼瞳里有一股寒冰般的杀意。
“不要!”里绘打开车门呐喊。“尼克!不要杀人啊!”
“尼克”这个称呼像击在拜诺恩心脏的一记槌子。
扳机卡动。零点三八口径的子弹夹着烟与火自枪口喷射而出——
把那暴走族的右边耳朵打碎了。
手枪飞跌,落到十几呎以外。
听见那个暴走族的惨呼声,里绘这才按着胸前松了口气。她再定下神来时,发觉拜诺恩已脱下其中一个暴走族身上的皮夹克,裹在车前的女人身上,轻轻把她掺扶起来。
“尼克,你没有事吧?”
拜诺恩的面容有点古怪。似乎比未睡觉以前还要疲倦。眼皮浮肿,眼珠子充满血丝,下巴突出密密的须根。
可是他的诡异笑容令里绘更担心。
“我很好。”拜诺恩的眼眉高高扬起。“不,应该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感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