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晔临
神遗留的物件,心里有些恍然:“皇上是希望证明每个人都有破坏性吧?”
“你承认与否都没有关系,因为破坏性原本就是每个人心中暗藏的魔性。”不弃看着清越不以为然的眼神,心底升起一股焦躁,“破坏性就如同无法咬合的盒盖,这边压下去,那边又起来,你必须找到各种途径来宣泄它,而捅蚂蚁窝,只是比较隐晦的一种表现。你和朕是同一类人,你根本没有资格来指责朕,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指责朕!”
“可是皇上不要忘了,开辟云荒的,除了魔君,还有神后。”清越忍不住反驳道,“或许每个人都有魔性,但人还有理性,还有自制,还有仁心,能将这魔性控制在无害的程度。像皇上这样,小则烧死蚂蚁,大则杖毙无辜,就是放任自己的魔性肆虐,注定会毁灭自己的!”
“呵呵,看来我天祈除了大司命飞桥这个神算子,又出了你这个预言家啊。”不弃眼中的戾气渐渐滋长,“你这样的正义言论,还是留着说给彦照听吧。用满口的仁义道德掩盖满腔的卑下龌龊,这就是你们苍梧王一家的本事!”
清越盯着面前神色激动的不弃,惊异地看到他的眼眸因为恼怒而发红,仿佛有两丛小小的火焰在燃烧。然而他此刻的脸色又是那么苍白,连血色都从他嘴唇上褪尽。一切似乎又回到那时他仅仅因为菜肴无味就杖毙女官厨师时的情景,这让清越心里一寒,隐隐有些后怕。
“皇上,或许你该去太素那里看看。”清越试探着道。
“他现在正不知在哪块沙地里打滚快活呢。”不弃恶狠狠地吼出这句话,忽然抬头冷笑道,“哼,不过一个卑贱的冰族,也妄图来挟制朕吗?”说着,他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皇上,要不再服些太素留下的药吧。”清越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唯恐不弃躁狂之下又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连忙追了上去。
“你是在讨好朕吗?”不弃忽然转过头来,唇角挑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眼看清越果然矜持地停在了原地,不弃的眼光迅速森冷下来:“朕去哪里,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清越果然立住不动,眼看不弃的背影远了,方才悄悄跟了上去。
天蓝色的神殿再度出现在视线里,而殿前那个白衣的神官,依然一尘不染,仿佛尘世间唯一的救赎。
“皇叔,他……他又在笑了……”不弃骤然扑倒在大司命飞桥面前,着说,“他想要从我身体里挣脱出来,我快要控制不住他了……”
“皇上许久不曾来了。”飞桥静静地坐着,没有理会皇帝抬起的左手,“难道皇上认为,冰族人的巫药比空桑人的灵力更有效吗?”
“当然不。”不弃咬着牙低下头,掩饰去眼中屈辱的恨意。无论是飞桥还是太素,身为云荒之主的他都无法容忍任何一个人凭借手段挟制他,可是现在,他还不能表露。
“唉,皇上年轻,确实容易受冰族邪门歪道的蛊惑,可是皇上切莫忘了,正宗的空桑法术才是让我族入主云荒大地的根本力量啊。”飞桥终于伸手覆上了不弃手指上微弱闪动的皇天戒指,语重心长地说道。
“皇叔教训得是,朕以后再不见太素就是。”不弃低着头不动,飞桥便闭了口,专心地用自身的法术消除不弃的苦厄。
眼见二人瞑目宁定,清越偷偷从远处绕到飞桥身后的神殿门前,伸手将殿门推开一丝缝隙,钻了进去。
神殿内虚空中的灯花依然闪烁,为女孩指引着道路。清越往黑暗深处走了几步,轻轻叫道:“晔临皇子,是你在叫我么?”
一个白点出现在清越身边的墙壁上,仿佛滴上纸张的墨汁一般渐渐晕开、扩大,随后更多的白点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终于集聚出一个薄薄的透明的人影。
“等一下。”墙上的人影发出细微的声音,让清越